魏叔同觉得好笑,这说来说去还不是得用水,谁又比谁厉害呢?他问的是沈召有没有别的能耐,最好是手持桃木剑砍僵尸的那种!要是家里供三清,留着子午髻,随随便便就能脱口一句“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那简直不要太高大上。这样的感觉才对,沈召就没有这种感觉。沈召用魏叔同的话说就不像个一身正气修道的,沈召更野一点,像是北方无声潜行的兽。这么一对比下来魏叔同觉得沈召更像是她们老家穿着五彩衣瞧着文王鼓跳祭舞能通灵的巫。
别问,问就是一整个英叔在世,死去的童年突然攻击我。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她在哭的?”魏叔同还是不能理解沈召的一通解释,一盆像是在加热的水,就是什么东西在哭?这对沈召来说解释起来倒是很简单,她叫魏叔同想想,是不是有个词叫“泪如雨下”?
要是正常人哭起来,泪珠子就会像下雨一般是落在水面上的。“但是我们在这个空间,而它们在这个空间。”沈召伸出了手,翻转手腕。她在和魏叔同用手心和手背来解释这个问题。
现在的海花是手背之下手心的那个空间纬度,与正常魏叔同和沈召所处的维度是颠倒的。空间是颠倒的,所以里面的事物也是颠倒的,古代的阴宅也是这般与正常宅院颠倒着修建。但是海花肉体已经死了,大部分的灵体都不能储存水分,所以海花的泪珠会像微微沸腾的水一样,从水底往上漂浮出小气泡来。她哭出来的,只有空气而已。
“你小时候的癔症,和这个有关系吗?”
魏叔同问完就后悔了,因为沈召听到小时候就变了脸色。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舔了舔嘴唇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有点吧,那个时候刚学水谱。太爷爷年纪大了护不了我,我年纪又小道心不稳,出了好多事。”
沈召说那个时候刚学水谱,因为要不停的练习她就只能整日的关在家里看水,现在的世界太拥挤了传达的信息又是又多又杂。沈召年纪当时年纪太小了,又是先通阴阳在学道法,所以好几次都十分凶险。
有一次更是没留意招来了凶煞,人不大不小的闹了一气虽然化解了但是沈召在院里也“出名”了。那段时间人人看她如鬼魅,家家小孩都排挤她。喊她“小疯子”“小妖怪”什么的都有,沈召性子要强憋着不肯和家里说,一来二去就生了病。
魏叔同还记得翻看到了当时的医学诊断:科学诊断为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