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不安的术师全身发抖,看着昏暗的天空无意识地磨牙,口水慢慢往下流。他的喉咙里时不时发出轻嗝,肚皮上下起伏着,脚后跟在地面磨动。
“不可能的,我不会算错的......”
咚,咚,咚,咚。
家门再次传来沉沉的撞击声,饥民要进来了。
术师谵妄地挠头,紧接着是脸皮,尖利的指甲刮得屑肉乱绽。他突然盯着饿到头昏眼花的小孩,眉头一松笑了,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想到?
有一种秘术,只要认真执行就可以求雨改命。
“爹爹,我好饿。”
术师窃笑着爬向小孩,两手插入胳肢窝把他抱起来,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咚,咚,咚,咚。
“爹爹,是你在摇拨浪鼓吗?”
黑夜一点一点吞噬天空。
术师推开祠堂的门,点燃两截白蜡烛,笑望着列祖列宗的阴森的牌位请安。他把小孩放在蒲团上,又劈下两块棺木,找来几根棺钉。倏尔一道阴风穿堂,术师念起古老的咒语,把棺木相搭再放上棺钉。
咚。
一槌头下去,一个十字。
他把棺木送到小孩的背部,再撑开两只手臂。
咚,咚。
两锤头下去,左右手一边一个根棺钉。
本就衰弱的小孩叫不出痛,只能不断喘息。
术师的神经已经彻底麻木,他继续念着咒语,于丧门位架起一口铁锅熬制焦油和醋。等到天色全暗时,把这胶着物全部泼向鬼童,刹那间浓烟滚滚。
“不要淋了......好痛啊......爹爹......”
一阵风过,两截白蜡烛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