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轩微眯起双眼,打量着他,“你又是谁?”
那男子嘴角斜斜一瞥,只将个下巴翘上了天,“你管我是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么着?人家吃你的药都变成这样了,还不许小爷我说句公道话?”
“既然她说在我这医治的,那就把药方拿给我看看。”
“药方嘛,有有有。”男子接过女人手中一张纸来,递了过去。
武德轩扫了一眼,语声淡然:“这不是我写的。”
男子有些急了,“怎么就不是你写的,你自己的笔迹,你还想赖不成?”
一把抢过那方子,举着给众人看,“乡里乡亲的,大家对武大夫的字迹应该很熟悉吧。”
“是啊,这是武大夫的字迹呀。”
“对对,我常来看诊的,对武大夫的字迹再熟悉不过了。”
……
那男子咧嘴一笑,扬了扬手中方子,“你看看,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嘛,武大夫,这白纸黑字的,你想赖也赖不掉,索性大方点,该赔的赔了,人家就走了,又何必硬扛着呢,对不对?”
“不是我们做的,自然不用我们来扛。”
一个身材高挑十六七岁的女孩掀开前堂门帘款款而来,语声清婉犹如一缕清泉,为这炎炎夏日带来一丝甘冽。
此女正是武德轩的独女,名唤武可馨,小字婧儿,年方十六。但见她头上挽着流苏髻,风髻雾鬓斜插一朵黄色芍药花,不施粉黛却肤若凝脂,晶亮的双眸如一潭清水,一身淡粉色纱织交襟长衫,腰间一根粉色腰带束紧,更显出盈盈一握的纤弱来,唇角一抹淡淡笑意划出完美的弧度,当真是亭亭玉立,气质如兰。
“哟,是婧儿小姐啊,”
那男子嚷嚷道:“婧儿小姐来的正好,你爹给人看诊出了岔子,险些要了人命,这……”
“我说这个不是我们做的,莫非,你听不懂?”婧儿言语犀利,但依旧面露浅笑。
男子扬了扬手中方子,一脸狂傲之态,“这白纸黑字就在这里,相邻们都确认过了,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婧儿拿过方子瞧了一眼,不慌不忙,将目光转向堂中待诊的众人,说道:
“各位相邻,这方子上的字迹学得的确很像,可惜,我家开方用的纸张背后都有我三生医馆独有的印记,就是小了点儿,而且印记的样式不是谁想作假就能做出来的,也许诸位平日不曾注意到吧。”
听得此言,便有人从身上摸出先前看诊的方子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