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肖寒欲言又止,原本就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的商齐夫人内心一阵恐慌,急声催促道:
“她怎样啊,啊?少将军可莫要吓唬老身啊!”
肖寒道:“她是受了内伤,体内似有一道奇怪的内力在冲撞,时强时弱,虽说服了保命药丸,但婧儿毕竟没有习武,根本无法与之相抗,若是被那真气冲破了心脉……肖寒学艺不精,只能看些表相,只等方山神医和我岳丈来了再详诊了。”
“内伤?”商齐夫人惊道:“莫非、莫非是那老贼所伤?”
肖寒心情沉重,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方才我一直在想,尽管老贼一心想得婧儿而后快,却并非想杀她,那就一定是在老贼杀小翠时,小翠的身体正跟婧儿贴在一起,内力穿透小翠的身子直达婧儿体内,虽说他只用了两成功力,这两成功力对于我们这些习武之人来说根本毫无伤害,但,婧儿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如何承受得住这般重创?”
“原来如此,”商齐夫人愤然咬牙道:“苗贺老贼真该千刀万剐。”
说到此,她抬手猛一拍额头,自责不已:
“哎呀,都怪老身不好,不知婧儿受此重创,竟然还拉着她去竹林苑给敏儿疗伤和接生,她本已受伤,却强忍着坚持了一个多时辰......都怪老身、都怪老身啊.......”
商齐夫人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肖寒劝慰道:“老夫人莫要自责,这不怪您,是婧儿,她自己要硬撑着,我了解她,她自己就是大夫,不可能不知自己身体有何不适。”
听得他二人这番话,便如重锤,一下一下重重地击打着商无炀的心脏,他感到自己的心几乎要炸裂了一般地痛,再也忍不住了,终于还是开了口:
“婧儿她、不会有事吧?”
肖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嘴角一扬,露出一抹轻松的浅笑,说道:
“她是个坚强的女子,不是吗?”
看着他故作轻松的微笑,商无炀还是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了深深地忧伤和焦虑......
商齐夫人抹了泪,对商无炀说道:“不如这样,我们都在这里反而乱哄哄地,一会儿萧先生就要过来了,这里便先让婧儿歇着,有少将军在,我们还是都出去候着吧。”
见商无炀眼睛兀自盯着婧儿忧心忡忡地张望,商齐夫人一边上手连推带搡,一边冲着千苍漓使眼色,千苍漓忙上前拉着商无炀出了书房。
……
萧吕子跟猴儿一样从书房外窜了进来,面色铁青,一进来便冲到软榻前,肖寒见状忙站起身来,唤了声:“前辈。”
萧吕子充耳不闻,一言不发,在肖寒坐过的凳子上一屁股坐下,开始为婧儿把脉。
搭了左手搭右手,再翻开她的眼皮瞧了瞧,随即又掀开被子,双手小心地轻轻按压她的腰腹部,一双短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随即又取出银针来为其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