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提醒,柳奕之亦骤然想起此事,忙说道:“啊,林涛活着呢,只是如今我已散出他已死的消息,但是还不能让他真死了,所以还得劳烦武先生给他弄点药。”
武德轩即刻领会,道:“哦,这是自然,他若死了,你们之前所作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放心吧,一会儿我便去煎药让培儿给送去,顺便再帮他伤口换换药,培儿是我徒弟,他知道怎么做。”
柳奕之忙抱拳致谢,再三嘱咐婧儿好好将养身子,随后略坐了坐便离开了。
……
肖寒这些日子正忙于在湔州筹办监郡司分部一事,本约好今日辰时与湔州节度朱莘一同去查看选中的分部地点,可是也不知是何原因,昨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起来看了一会儿《箫吕杂谈》,躺下还是无法安枕,在床上翻出一身汗来,直到寅时仍毫无睡意,便起了床,去院中晨练,谁知心中总是焦躁不安。
心神不稳乃练武之大忌,既无法定下心神,他也就不再练了。
丫头们端来早饭,他喝着碗里的粥却出神地想着心事,心中那份隐隐的不安越发强烈,令他食不知味,随便喝了两口便让丫头撤去,一个人负手在房中踱步转圈,直熬到辰时,节度使朱莘准时前来,二人才一同出了门。
与祥州城一样,朱莘也在节度使治所附近找到了一处大院,这处宅子原是有住户的,这两日朱莘便为那住户另找了一套房子,让他们搬去,这处大院便按照肖寒的要求,直接将空出的兵营分出五十间来,与那大院相连。
肖寒看过甚为满意,如此,湔州监郡司分部治所便定下了,将由朱莘负责改造。
二人将此事谈妥,便一同走出大院,而就在走出院门时,肖寒却突然被门槛绊了一下脚,险些跌倒。
见他神色有异,朱莘忙问道:“少将军今日精神不佳,是否身子不爽?不如朱莘送您回府歇息?”
肖寒淡然一笑道:“想是昨夜睡的不好,无碍,回去补一觉即可,那朱将军,肖某便就此告辞了。”
朱莘忙抱拳,道:“少将军您日理万机着实辛苦,快快回去歇息吧,余下的事便让末将来办吧。”
……
肖寒心烦意乱地一路回到府中,总觉得心神不宁,不免心中牵念婧儿,想想自己这阵子忙着二十八州的监郡司分部,离开祥州也多日了,不如回去看看方可安心。
他想到便去做,毫不耽搁,命人牵了白龙驹出来,翻身上马,带了十名护卫,便快马加鞭地向祥州奔去。
已近正午,官道上行人不多,肖寒策马疾驰,归心似箭。
路行一半,突然看见远处一匹棕色战马迎面飞驰而来,待百步远,马上之人突然扬鞭勒马高声唤道:“少将军,少将军!”
肖寒急勒马缰,白龙驹骤然前蹄高举,发出一声嘶嚎,打了两声喷鼻才缓缓站定。
肖寒定睛一看,“阿俊?”刹时脸色一变,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腾起在心头。
阿俊抱拳唤声:“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