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景渊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因此对她摇了摇头。
“多说无意。”
“可我还是不信,七郎自小就生活在咱们村,怎么可能一转眼就成了皇长孙?”
皇家是什么地方?
倘若就这么认了,他们便在没有七郎的抚养权。
一想到他那么小就要被丢在这个冰冷的皇宫,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夏小乔就颇为痛心。
“夏娘子,我知你对稷儿多有不舍,可他是天家的孩子,有天家的责任,孤必须将他带回。”
太子殿下又咳嗽了两声,随即捂着胸口道:“念在你救过他,又将他视为亲弟,亲自教导呵护的份上,孤今日才与你们二人见面,说吧,想要什么赏?孤都会给你们。”
此时的太子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话中虽也透着感激,可听到夏小乔耳朵里却极为不爽。
按理说,太子一诺,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垂首可得。
正常人怕不知得有多高兴。
出身平民抱上这样一条大粗腿,那简直是一飞冲天。
可万没想到殿上的二人脸上别说欣喜之色了,竟连一点笑意都没有。
“怎么?鹿解元是高兴的傻了吗?殿下都开口了,你怎么还傻愣着呀?”
太子殿下身边的内侍扯着公鸭嗓子赶忙提醒。
而鹿景渊眉头一皱,随即作揖道:“在下并无所求,只是,只是七弟他从小在乡野长大,性子颇为顽劣,到了东宫恐一时不适应,还望殿下能多几分耐心——”
可说到这里,鹿景渊忽然说不下去了。
这让他想起了离开鹿溪村之时,里正爷爷和自家阿奶说的那番话。
他们说世道艰难,若有那么一日身不由己,一定要将夏小乔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当时,他还不甚理解长辈们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