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浦对恒现说道:“恒相今日可曾看到建康百姓?万人空巷只为迎接韦然。”
恒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转着手中的酒杯。
许久之后,恒现说道:“陛下和秦公亲如兄弟,周大人何必疑他?”
“但是日后若是新君即位,届时主弱臣强,韦然如今深得民心,又该如何?”周浦仍是不死心。
“国丈何出此言,秦公并非是行此事之人。”
“呵呵,世上最难测,人心也。秦公如今是没这种想法,但是日后呢?”
其实有周浦疑虑的不仅仅是周浦一人,袁慕之崔诰也明显感受到了众臣目前对韦然的态度。
又敬又怕,南北两党已经把韦然当成了共同的敌人。
想到这里,崔诰默默的叹了口气,随后对袁慕之说道:“秦公如今已经成了众矢之的,陛下仍旧要如此封赏秦公吗?”
袁慕之点了点头,唏嘘的说:“崔兄有所不知,陛下则和我说过,知人善任,用人不疑。秦公乃磊落之人,更是他的知己。外人不理解,我们作为秦公的门人,不应该有此想法。”
崔诰只是无奈的饮了一口酒,如此君臣,世所罕见。
酒过三旬之后,萧炬令人拿出诏书。
封韦然为秦王,加太傅衔。
此诏书一出,全场鸦雀无声。这是南朝以来第一个异性王。
二十一岁的秦王,他日若在立大功,又该如何封赏,难道将皇位让给他吗?
见众人都无反应,萧炬不满的说道:“难道众臣要违抗朕的旨意吗?”
众臣方才战战兢兢的跪下,高呼万岁。
酒宴散去之后,韦然来到了上元宫中,萧炬忙道:“韦弟昔日湘州遇刺,可曾留有隐患?”
韦然摇了摇头:“幸而有金缕玉衣,狼牙箭虽狠,但是并未伤及要害。”
萧炬闻言舒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朕就怕如同朕一般,留下不可挽留之疾。”
韦然闻言,也是神色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