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泰寺气势恢宏,韦然走了许久,方才到了佛堂之外。
韦然正欲进入,小沙弥一把拦住了韦然说道:“施主,佛门之地,见不得兵刃,还请施主先将武器将与小僧。”
韦然拿起太平剑,却没有交与沙弥,而是递给了自己的家将,对沙弥说道:“这是我父亲的遗物,不便假手于人,我独自进去即可。”
小沙弥看了眼方丈,空善大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韦然走入佛堂之中,盘坐在蒲团之上,看着面前已经年近古稀的老和尚,内心也是一阵唏嘘。
空善大师看起来慈眉善目,但是两只眼睛却仿佛睁不开一般,给人的感觉整个人似乎是在睡觉。
沉默许久,空善大师开口说道:“韦施主深夜来此,想来定有深意。”
韦然心中一惊,立刻环顾四周,眼前之人居然认得他,他十分怀疑寺庙中是否设了埋伏。
“韦施主不必如此,贫僧之所以认出你,是因为认出了你的剑。”
“大师如何能认出我的佩剑?”
“贫僧出家之前,曾是大齐将军,在战场上和韦现交过手,也就是令祖,被此剑一剑砍去了左臂,焉能不认得。”
韦然此刻才看到,空善大师的左臂空空如也,当下也不由的轻呼了一声:“阿弥陀佛。”
空善大师说道:“秦王今日在钟山祭祀,深夜就来拜访我寺,我虽愚笨,但是也猜出了一二。”
韦然此刻正了正身子,开口问道:“既然如此,还请大师说说看。”
“在秦王的眼中,我等皆是无用之人,如今又收留各族子弟在此,更是罪该万死,是也不是?”
“正是,”
“在秦王的眼中,平民百姓的性命和权贵士族一般无二,是也不是?”
“没错。”
“那便是了,我佛慈悲,老衲虽为同泰寺的主持,可是却管不了同泰寺的事情。我本是南齐大将,被韦现击败之后,心灰意冷,离开了战场,投身到了同泰寺中,幸得恩师看重,传我衣钵,让我继承了方丈之位,可是这同泰寺,也如同庙堂,我既为方丈,就有理由保护本寺。但是眼见同泰寺大祸临头,我焉能不尽力。
“大师又怎知同泰寺大祸临头?”
“秦王无事不登三宝殿,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才会来此。同泰寺中确实有不少权贵之子,秦王只需在同泰寺一晚,就会发现。我佛慈悲,秦王何必要造此杀戮,多结善缘,岂不是美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