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目光扫过朝堂,随后看向韦然:“既然韦世子也是一片孝心,朕且不予追究。韦世子,如今北秦大军压境,朝下众臣均不知其用意,你刚自北而来,如何看待。”
韦然听后抬头说道:“北秦数月前先是与北方山胡部落交战,中途淮北军又参与了合肥会战,”言及淮北军,韦然突然悲痛的道:“导致家父不幸罹难。”
萧衡听闻也叹了一口气:“韦世子节哀。”
韦然随后说道:“北秦实行府兵制,故而战斗力强悍。但是也着实耗费国力。富庶之度不如江南。接连两场战事,北秦理应没有国力发动全面战争。”
“韦世子当真是说笑,北秦既然不打算发动战争,何必发多地之兵陈兵与边境?”陆苛此时喝道。
“敢问阁下是何人,现居何职??”韦然明知故问道。
“老夫陆苛,乃当朝丞相。”陆苛自傲道:“好你个小辈,竟然敢消遣与我。”
恒直此时说道:“陆相何必置气,让韦世子说下去。”
韦然此时说道:“北秦国力不足以支撑大规模战争,这点草民可以保证。家父在寿春行屯田之策,粮食尚且只能自足。而今关中地区前两年接连大旱,关中粮食多由青齐并冀四州征发,才勉强维持长安用度。北秦定都长安之后,长安人口猛涨,粮食用度本就紧张,又接连遭遇大旱,月前又接连大战,北征山胡部落,长清驸马率军十五万,粮草耗费良多,连黎阳仓的储备粮都运至代郡前线。如今才过去月余,又岂有余力。”
朝下众人一听尽皆长舒一口气,萧衡听罢也是暗暗点头:“那依韦爱卿看,北秦这是为何?”
听到齐帝不自觉建换了称呼,韦然也知萧衡已经信了他所言,随后说道:“草民不敢妄自揣测,北秦如果要发动战争,也只会发动类似两淮战事或者襄樊战事这样的局部地区会战,如今囤兵于四处军事重镇,更像是防范。”
萧衡听后,看向恒直:“恒爱卿觉得呢?”
恒直略作沉吟:“微臣认为韦世子言之有理。倘若真如韦公子所言,北秦粮草不济,那么就不可能发动大规模战事,不论是合肥还是襄樊,甚至是西川葭萌关,都不是轻易可以攻破,必定是旷日持久的战斗,粮草不济军心思变,北秦断不至于如此行事。”
“那么韦爱卿觉得为何会防范呢?”萧衡不解道
“北秦内部可能发生了大事,所以需要陈兵边境震慑我朝。我听闻秦帝元见病入膏肓,三月前已令太子监国,倘若与此有关,那么北秦陈兵倒也正常。”韦然分析道:“我朝在北秦有密探,连江陵太守边关急报都能送来,说明北秦已从雍州之地发兵宛城,想来长安的消息也快到了。”
就在此刻,突然有人自殿外而来:“陛下,长安来消息了”
“念!”
“北秦皇帝元见已经殡天,太子元稹继位,改元长治,彭城王元善任大司马,都督中外诸军事,闵观等人辅政。”
“果然如韦爱卿所言。”萧衡听后赞许的说道:“朕曾许过,韦爱卿投奔南朝,爵位和北朝不便,现如今朕。”
“陛下不可,韦世子刚从北朝而来,若直接封候,怕是人心不服。”眼见萧衡即将下诏,陆苛连忙劝阻。
“陛下,草民寸功为立,也无言受爵。”韦然推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