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见后高兴跑了进去,因而也挣脱了老人的手,在老妇人背后两侧来回晃,老妇人本来只是笑,经不住树的玩闹,伸手摸了摸树的头,很舒服,于时树闭上眼,主动蹭了蹭,如一只乖巧的小猫。
树对烹饪很感兴趣,因为小花篮住在树头顶的小木屋时,重复做的最多的事便是煮饭,那时树总会全身心的关注着,忘记了身边的一切。于是乎,每一个清晨与傍晚,老妇人旁边总会有一个蹲着的小人儿陪伴着。
晚饭时,老人说起了城中的事,顺手将老先生送的字拿了出来,木桌不小,饭菜不多,要放下一张纸不是难事。
“大师兄,小花篮。”老妇人放下碗筷,拿起纸张凑近了些,旁边的树自然也跟着念,老妇人想到了什么,展颜一笑,“老头子,我们不能总叫她丫头吧?在她家人来领回去前,也总有些日子,有个名字总比没有好。”
老人点点头,“是该有个名字,老婆子,你是想到了吧?”
老妇人指着纸张,“就从这两个中各取一个字。”
“大花?这不错,简单顺口,还好听。”老人乐呵呵着。
老妇人刮了他一眼,老人才停止笑声,正襟危坐。
老妇人在稀粥了沾了沾水,在桌上,也是在树的面前,写下了两个字,“师蓝”。
“就叫师蓝,像大小姐说的,‘人的名字都应是特殊的,是这人一生的符号,说起名字就想起人,而不是阿猫阿狗’,师蓝,这才像大家闺秀的名字。”
也许是老先生书写时过于放飞自我,也许是老妇人对书法了解的不太多,种种原因,让老妇人把篮字当成了蓝字,而这,反而映照了她口中那位大小姐所说的“名字是特殊的”这话。
读音不同,写法不同,却是一个意思。
老妇人指了纸上的两个字,指了自己写的两个字,然后指了树,一遍又一遍念着“师蓝”。
而后老妇人指着老人,说了乔田二,指着自己,说了张青叶,再指着树,又说了师蓝。
树起初茫然,然后懵懂,跟着念,渐渐悟了。
树想,这应该和,她叫他大师兄,他叫她小花篮,嗯,一样的。
所以,我叫师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