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缓过神来的赤鼠哥哥，连滚带爬地来到苏玄身边，双膝下跪，重重地嗑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额头上不断有木屑扎入其中也不在意，只是发出无声的呜咽声。
雨更大了。
苏玄无奈地摇了摇头，嗓音沙哑道：“不行，我救不了他，心脏空了，等那颗护心丹药效一过，必死无疑。”
苏玄的死亡宣告让赤鼠哥哥本就灰暗的眸子完全失去色彩，仿佛抽空了浑身骨头，失去支撑的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板上。
“他还有一口气，或许还能说一句遗言，你过来。”
赤鼠弟弟艰难地睁开双眼，濒临死亡的他甚至感觉不到丝毫痛觉，只能感受到浑身的生命力被逐渐抽离的无力感。
“哥哥。”
听到弟弟声音的赤鼠哥哥哭叫着爬到弟弟身旁，苏玄以最后一丝灵力增强这弟弟血脉的搏动，将血液辅助着送上大脑，尽量保持他神志的清醒。
赤鼠哥哥紧紧抓住他冰凉的手，咧嘴笑道：“嗯，你说。”
“哥哥你笑得好丑，哥哥还记得么，我们第一次拿到那本功法的时候，不是约定好要做两个锄强扶弱的大侠的么，就是后来竟是做些偷鸡摸狗的坏事，嘿嘿，咳咳。”
赤鼠弟弟嘴中吐出琼琼鲜血，赤鼠哥哥慌乱地抹去，涂了弟弟满嘴鲜血，根本止不住。
赤鼠弟弟转头看向苏玄道：“神仙老爷，我刚才那一手是不是很帅。”
苏玄重重地点头道：“嗯，非常帅。”
赤鼠弟弟用劲拽住哥哥的衣袖，吃力地说道：“哥哥，要实现我们的约定，别，别说谎，你答应我的事每次都会做到的，这次也一定，一定......”
“我保证，哥哥保证，别死，别死。”
苏玄抽回按在他身上的手，拍了拍他哥哥的肩膀，此时任何的话语都显苍白，萍水相逢，之前两人还互相敌对，要他怎样推心置腹也太不可能。
“若是你有事麻烦，办不成的，可以来棋阁找我。”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苏玄虽然理解赤鼠的悲痛，但绝不会感同身受，此时苏玄除了给予他独处的空间再无他法。
这个世界真是不会让人无聊啊，不论是那对爽朗健谈的猎户夫妇，还是远在天宗的小青与水仙姐，甚至是在苏玄面前的这位称得上英雄两字的赤鼠弟弟。
都让苏玄心生敬佩。
大雨瓢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