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过了好久,喀喀木嘴中吐出一句:“按照咱们满洲的规矩,这封疆大吏的家眷必须养在京师,但皇恩浩荡,陛下垂怜我老朽,怕我客死他乡,所以将我一个儿子派到我身边,以全我思家之情。”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没有让黄氏感到意外,显然这样的场景经常发生,她也就不足为奇了,但见喀喀木突然将事情扯到他儿子身上,心中万分紧张,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喀喀木接着又说:“但陛下的恩赐是恩赐,臣子的礼节是礼节,任何时候,人都不要望了自己的本分,本来咱们满人没有这些本分,但是既然入了关,就要入乡随俗,有些规矩必须遵守。”
喀喀木突然睁开眼睛,望着一脸懵懂的黄氏,将她吓得一阵激灵。
有些话现在不明白不要紧,事情发生了,黄氏自然知道这些话的意思。
“这江宁怕是不会平静了,得流流血,明天你代我去护国寺上香,抄写经书,帮我消消业。”
黄氏跪地,恭敬的说道:“是,老爷!”
这时一名管家进来禀告,说是佐领阿巴泰求见。
喀喀木一听,神色有些复杂,心想这人来有些早了。
“将他带进来!”
黄氏跪地说道:“那妾身先行告退!”
按照明清的风俗,除非是通家之好,一般女眷是不能见客的。
喀喀木笑道:“你以前就是抛头露面的妇人,名震秦淮的花魁,这阿巴泰说不定还是你的熟客,不必忌讳!”
黄氏脸色一红一白,恭敬的回话:“是,老爷!”
阿巴泰一进屋看到跪倒在地的黄氏,这么些年再次相见,还是觉得她惊艳异常,虽然极力的克制自己,但眼神任然不时的望黄氏那边飘。
喀喀木声如洪钟说道:“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如此猥琐窥见,实在有辱我们八旗的声威!”
阿巴泰被喀喀木说的是面红耳赤。
喀喀木冷哼一声,犹自有些生气:“我这小婢以前做过花魁,怎么?你们之间还有些缘分?”
阿巴泰一听急忙告罪:“都统明察。”
“私下相见,叫兄长!怎么你以为我今天是逢场作戏,以收军心?”喀喀木犹自说道。
阿巴泰闻言既喜又愧:“都,兄长明察,我们之前是见过一面,但都是清白之身,绝无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