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搀扶住他的手臂,才不使他当众出丑。
麾下将校见状,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
时任兴元府御前诸军副统制的杨政,一脸不明所以的望向吴玠,轻轻的唤了一声,道:“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玠长舒一口气,站稳身形,遂向众人摆了摆手,道:“今日便议到这里,你等且先退下。”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的同时,纷纷起身向吴玠告辞而去。
杨政刚刚行至门前,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了吴玠的声音,道:“直夫(杨政,字直夫),你且留下。”
杨政闻言,默默的转身望向面色阴沉的吴玠,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杨政说着,忽的悚然一惊,旋即颤抖着抬手遥指北方,颤声说道:“难不成...二圣已经遭遇了不测吗?”
刚刚众人在军前议事的时候,正巧说到了二圣还朝的事情,然而吴玠在接到一封密信之后,议事厅内的气氛立时便变得诡异了起来,杨政已经从其中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因此才会有此一问。
吴玠默默地摇了摇头,却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杨政见状,正准备长舒一口气的功夫,却见吴玠已经将那封密信递了过来,意味深长的说道:“将它烧了吧。”
吴玠只说让杨政帮忙烧了密信,却对信中内容只字不提。
杨政心领神会,了然的点了点头,接过密信之后,踱步前往烛火旁的功夫,一目十行的将信中内容给看了一遍,看过之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旋即抬起不断颤抖的右手,将密信置于烛火前,将之焚烧殆尽。
“何故如此?何故如此啊?”杨政口中念念有词。
吴玠无奈的摇了摇头,嗟叹道:“天家无情,我等为人臣者,又当如之奈何啊。”
“这...这...”
杨政闻言,支支吾吾了半天,虽心中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了一声叹息,遂躬身向吴玠行了一礼,表态道;“下官愿唯大人马首是瞻。”
吴玠长呼一口气,从口中艰难的吐出四个字,道:“坚壁清野。”
“是。”
杨政点了点头,遂行礼告辞而去。
西夏对刘辩借道一事秉持的是默许态度,彼时的西夏国内,早已满目疮痍,在各国之间苟延残喘,如今听闻赵佶父子即将率军返回大宋,他们对此事自然秉持的是乐见其成的态度,大宋越乱,对自己则越有利,这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