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前辈,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不太确定严守柯所言是真是假,随即朝一旁的沉江客问道。
“他说的,是我想让他说的。”
沉江客如此回应了一句,声音阴郁如常。
沉江客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他能和茹若初同时相救于我,想来也是茹若初的故友。
我虽然与他素不相识,但出于对茹若初的信任,我对他也选择了信任。
而在严守柯的三言两语间,似乎念氏灭门案的背后,还牵扯到更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区区凡念不过冰山一角。
“严守柯,今日你我恩怨暂且搁置,但请你不要忘了自己刚才的话,不要忘了,我现在已经有杀你的能耐。”
当着沉江客的面,我给了严守柯一个台阶,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林笙,你步入道门应当心怀苍生,而非一心只为仇恨而活着,如此只会辜负所有人对你的无尽期望。”
留下这句话,严守柯跪了下来,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恭送我们的离开,或者说恭送沉江客的离开。
在一阵骏马嘶鸣声中,我朝着严守柯看了一眼,也朝着归云寨看了最后一眼,一时间心中不知作何滋味。
我此次前来归云寨,本就是为复仇而来,结果严守柯未能杀得了,却在救命恩人的调停下不了了之,反而留下了八位道友的尸体。
“沉前辈,晚辈冒昧问一句,您在隐山门中究竟是何身份?”
骏马载途中,我小心地收好王泉的骨灰,朝沉江客问道。
载着我们的是一匹大黑马,在我们上车之后,大黑马便载着我们自行沿着一条村道向外走去,俨然已经老马识途。
沉江客就坐在马车上,他似乎并不习惯阳光,将自己藏身在了车厢中,任凭黑马驶向远方。
听到我的回答,他看了我一眼,“你若非要问,可以认为我是执事堂长老。而我此次出山,是为调解你和严守柯的恩怨,也专为调查念氏门人一案而来。”
“隐山门中不兴内斗,但宗门事物亦当秉公处理。念夕朝当年仇恨蒙心残杀同门,他理应受到应得的惩罚,严守柯当初对他动手并无不妥,而你向他寻仇则为隐山门不容。”
“可是,念夕朝虽已伏罪,但他所受不白之冤隐山门也不能置之事外,在这几个月中的探查中,也查出了些许眉目。”
“二十年前念氏一脉被灭,确实有隐山门人参与其中,而今这几人的身份我已调查清楚,现在正需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