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为赴彼岸之约,也是挂念您与若初的安危。”
我朝念夕朝这么说了一声,可对于自己的这番态度,却是显得万分不习惯。
自从王泉死后,我的神性已完全占据了人性,我对他人的态度也因此显得异常冷淡,无形中添了一分上位者的威严,显得陌生而且孤冷。
如今面对念夕朝,却也同样是这般语气,让我感到分外不适应。
我的这番话,虽然是表以牵挂,可语气之冰冷,却也让念夕朝不禁一愣。
我随即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念老爷子莫要见怪,最近我在阴间一直神经紧绷,语气态度颇有唐突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毕竟你已半步成神,早已脱离了凡人的范畴,上位者嘛,总会多一些臭架子。”
念夕朝朝我这么说道。
从我步入阴间到我现在,还是头一次有人敢以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哪怕是云渐离夜长央这些前代道门枭雄都不敢如此。
可念夕朝是念冰的爷爷,是我的至亲,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授业恩师,不管我是人是神,我在他的眼里始终都是个顽劣的孩子。
“念老爷子,咱俩好不容易再见,您也别这么见外吧,不然倒显得咱爷孙生分了。”
我随和一笑,化解了双方言语间的尴尬。
而念夕朝也随即喜笑颜开,“你这臭小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已经摆起了神明的臭架子了呢!”
“走,咱爷俩也好一段时间没见了,喝酒去!”
说着,念夕朝也不再有生分,拉着我就往一旁走出,而他对于我此次前来十八层地狱,似乎并不曾有太多的意外。
而我朝着那几个被炮烙得不成人形的家伙看了一眼,不禁好奇问道,“念老爷子,这几个家伙到底是谁,为何会劳烦到您亲自招待?”
“这不是在地狱里待久了,闲的没事干嘛!”
念夕朝说道,“自从我赴入阴间后,你那阴间之妻便将我安置了在她的行宫偏殿中,诸番招待无微不至,又是送上各种阴间佳酿,又是各种仆人伺候,日子好一个安生自在!时来已久,也逐渐和地狱中的阴差打成了一片,不曾想一个月前我无意路过铜柱地狱,遇到了几个阳间故人,可不得与他们好生招待叙旧长谈嘛!”
念夕朝乐呵呵的朝我说道,随后朝着那几个在铜柱上受炮烙之刑的可怜儿指了指。
听了念夕朝这话,我的心里也不禁一阵踏实。
彼岸虽然一直跟我一副蛮横霸道的模样,但对念夕朝显然还是礼遇有加,不曾有丝毫的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