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凭借着你的恶灵大军，想要杀光我麾下诸神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为何还要既是诱导又是攻心还许以神誓，费劲如此周折？”
水神问我，水神的眼神里充斥着疑问。
可他说话的语气如置身事外，仿佛那些被我杀死的神明，和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一般。
“因为我害怕他们，”
我疑惑于水神的反应，可我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害怕他们从此间逃走，一旦逃出去一个，将我拥有一个世界的消息泄露，那么日后我必然后患无穷。”
“毕竟修罗界被流放的神明包罗万千，修行鬼术者不在少数。我的这一方世界对生灵来说或许是地狱，但对死灵而言无疑是乐土。所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少，我的心里才能越发安宁。”
听着我的话，水神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嗯，你的这番话也不无道理，若是将我换做你，说不定也会这么做。”
“水神，其实我的心里也颇有疑惑。”
我朝他说道，“这些神明都是你的近臣，是你的核心所在，现在他们的肉身被我剥夺，他们的魂魄被我囚禁，但你对他们的遭遇……看起来并不关心。”
“关心？他们有什么资格值得我关心？”
对此，水神不由一阵冷笑，“他们不过是一群为了利益而集结的势利之徒罢了。虽然曾来自同一世界，虽然勉强算得上自己人，但为了各自的利益，分道扬镳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我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所以，你明明看出来了这方世界的端倪，却一言不发，就是想对他们的背叛予以惩戒？”我反问道。
水神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我，“魔君，当被堕入修罗界后，会忍心杀死曾与自己共处同一世界的故人吗？”
我摇了摇头，“人生之难得，无疑他乡遇故知，更何况是在修罗界这样的流放之地，即便曾经有深仇大恨者，在此间也能冰释前嫌。”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水神说道，“刚才被你剥夺肉身的神明，他们都是我的故人，我的良知我的神性不允许我杀他们，但我的本性告诉我，他们必须得死。”
“我看出了你的这一方世界不同寻常，但我没有提醒他们，因为我和你一样，也巴不得他们赶紧去死。”
“你想杀他们，因为你害怕自己拥有一方世界的消息被泄露，从而遭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我想他们死，目的也和你相同，因为我也不想自己在夺了这一方世界后，再与自己的故人继续争杀不休。他们最后与其被我所杀，倒不如死在你的手里。”
“所以，你拥有一个世界的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可以，最好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说着，水神的目光掠过我投入了净土，看向了我的子民，也看向了那些曾背叛他的神明。
对于我的子民，我还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的，毕竟他们都已沦为凡人，若想在此间生存下去，他们唯一的依仗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