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病了。”蒋朝自认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云芷听到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云芷前世就知道，那皇帝最后是死于和曹操一样的头疾，只是那时她距离权力中枢十分遥远，跟外祖父也并不亲近，事关皇帝，墨成规身为皇子也不会泄露太多。
倒是没想到皇帝这么早就已经显露出了病症……不过倒也正常。
距离皇帝翘辫子还有五年的时间，到后来皇帝身体越来越差的时候，几个皇子间的斗争已经十分激烈了。
“圣上病了后，诸位皇子都做了什么？”云芷立刻问道。
云芷重生以来便一直扩张着自己的人脉，对诸位皇子的关注倒是少了些。
“太子前年去了之后，诸位皇子便一直极力表现，试图得到那个太子的位置，其中七皇子的呼声最高，圣上还让七皇子过些时日去江南巡游，瞧着圣上的意思，太子之位，他怕是属意七皇子，若七皇子成了太子……”
余下的话蒋朝没有再细说，云芷却也明白了蒋朝的意思。
七皇子如今风头正盛，若他当真成为太子，将来登基之时，按照孙贵妃护短的性子，得罪了孙家的人必然都没有好下场，孙家——必然会收拾蒋家！
不只是蒋朝这样想，如今所有人都这样想，也使得孙家如今越发的嚣张，只可惜，这都只是表面。
云芷不欲同对政事不敏感的蒋朝多说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又问，“所以孙家人是如何对待蒋家的？”
“祖父当了十多年的首辅，门生众多，各方势力都想要拉拢祖父，但你也知晓祖父的性子，他向来不站队，自然便也拒绝了七皇子，七皇子和孙家因此怀恨在心。”
蒋朝说着脸上露出愤怒之色，他端起茶杯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继续气愤的说道，“年初朝廷改稻为桑的政策下达之后，在执行上便一直有问题，祖父便说，不论是何政策，若以百姓为本，便不会执行不下去。
“孙政武那老头因此和祖父吵起来，最后竟公然在朝堂上大骂祖父，最后还说……”蒋朝说得吐沫横飞，忽地又停了下来，小心的看向云芷。
“说起了我？”云芷电光石火间，想到了自己，直接说道。
“对……”蒋朝尴尬的点头应道。
“表哥直说无妨。”云芷面容平静的看着他。
这个表哥人老实，学习能力强，就是碰上攸关家人的事情总会有些啰嗦。
“他说祖父年纪大了，能力不足，连自己的外孙女都管不好，就提起了你买下那漂亮男人的事情，还有跟九皇子的事儿……说你品行不端……”
迎着云芷的目光，蒋朝还是没有办法将那些污言秽语说出口，蒋朝委婉的继续道，“总之他把你的名声说的太过难听，祖父便当着圣上的面儿和他打了一架。”
外祖父竟然和他当着皇上的面儿打了起来？外祖父年过五旬，怕是第一次和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