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才不过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就已经天人永隔,永不相见了呢?
……
泪水滑落在沈斯年的嘴角里,眼泪的滋味,是那么陌生,又是那么的苦。
而这些苦楚,却远远比不过沈斯年此时剧烈揪痛的心脏。
如同万蚁噬心一般,那么痛,那么痛。
沈斯年紧紧地攥着手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无法想象苏清欢还有存活的可能。
因为那个天台到那条河流之中,足足距离有十多米。
往下坠的那一刻,她该有多疼?多痛?
明明那一瞬间,他是想要追随她一起跳下去的。
怎么事情……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呢?
明明窗外是明朗可爱的夏日,空气炎热,甚至还有蝉鸣聒噪的叫声,可是沈斯年却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赤着脚踝走在冰天雪地里的旅人。
他冷得快要冻僵了。
好冷。
如果就这样死去,也是好的吧。
也胜过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小狐狸的一颦一笑,他根本不敢去细想,一个平常爱漂亮又怕疼,皮肤一按就发红,娇气得让人觉得有点小矫情的女孩子,是怎么做出那么刚烈的决定的。
她就那么恨他吗?
宁可用死这样决绝的方式,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要永远地让他找不到她?
多么残忍啊!
……
相对于沈斯年空寂得仿佛一切都不看在眼里的样子,一旁终于逐渐醒转的顾天野却像是一只暴躁的公狮子。
顾天野一看到身前虎视眈眈守着自己的两个保镖,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就从榻上爬了起来,一把提住了最前面那个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