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眼底的怒色,他按着她的头揉了一把:「想打死聂峰?」
在陆路的语言攻击下毫无反应的沈梵音抿了抿唇,缓缓点头:「嗯。」
景泽珩望着她,眼底不见一丝波澜,只是语气有些冷:「去吧,我给你地址,你去弄死他,然后被枪毙。二婶中年丧女、奶奶老无所依。不过你的同行应该会很开心。」
他的语气淡漠,周身散发出来强硬的气场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沈梵音轻皱着眉,眼中的戾气消散了几分,有些茫然,仰着头望着他。
他和缓了语调,又是温柔模样:「冷静了没?」
她迟疑片刻,点头:「冷静了。」
「手续办好了,回家。」
「好。」
目送着他们两个并肩离开,陆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她读过很多书、看过很多文献,她是专业的心理医生。
说好的边缘性人格障碍的患者偏执认死理呢?
是她误诊了?
还是说……沈梵音就喜欢这个调调的?
出了陆路的办公室,沈梵音走了几步后停下来。
她吐出口浊气,轻声说:「哥,谢谢你。」
她轻垂着头,没敢看景泽珩。
刚才那一瞬间的情绪失控,仇恨占据了她的智商高地,大脑完全不受控制。
这种感觉不是没有过,午夜梦回时,经常出现。
可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失态…
…难怪陆路总会把自己当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