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然喝着水,泛着血丝的眸子却仍盯着沈梵音。
沈梵音没答话,反问她:「你到底怎么了?」
「低血糖。」关然吐出吸管,认真道,「还有些贫血。」
「低血糖住乳腺外科?」
关然:「我不知道啊,我才睡醒。」
她咬死了不承认,沈梵音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
正这时,医生进来了。
他表情严肃,背着手对关然说:「关然,你说你会按时服药,结果呢?你按时服的是止痛药?我是不是应该钦佩你命大?」
关然:「……」
这算什么?全世界都与自己为敌?
医生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你配合治疗、好好住院,乳腺癌也不是不能治对不对?年纪轻轻一个小姑娘,怎么就非得往绝路上走?你……」
沈梵音看向关然,医生还在说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
乳腺癌。
拒绝治疗。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关然会需要那么多的止痛药了。
颤抖着握住关然冰冷的手,沈梵音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轻颤着,说不出话来。
医生突然对她说:「你是患者的朋友吧?你也劝劝她,哪有这么消极治疗的……」
医生说了很多话,开解之意很浓。
若是七八十岁想要放弃治疗,他或许不会如此劝解,毕竟老人年纪大了,缠绵病榻遭受折磨未必是最优选择。
可关然才二十四岁。
医生看关然已经开始拍着沈梵音的头反过来安慰她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悄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