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喃喃自语一般。
微烫的泪水落在肩头,烫得曾婉婉微愣,下一秒,她的眼泪也再次滑落。
沈梵音压下心中酸楚,在她耳边说:「苗坤现在很惨,你不信的话,换下衣服我带你去看看。」
「真的?」
「真的。」
沈梵音了解曾婉婉,比曾茂更清楚她现在需要的是什么。
临近正午,阳光有些刺眼。梧桐树驻守在马路两侧,卫兵一般严守岗位,替行人挡去灼热。
沈梵音挽着曾婉婉的胳膊,缓步踏上过街天桥。
这个位处老城区十字路口的过街天桥应该是全安城最繁茂的天桥了,哪怕是工作日里,也依旧人来人往。
曾婉婉打量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下意识的往沈梵音身旁挪了挪。
「其实安城没太大变化,」沈梵音说,「路还是那些路,楼还是那些楼,不过是天台上排队的人换了一批罢了。」
曾婉婉:「……」
她感觉沈梵音在影射自己,而且她有证据。
天桥上没有荫蔽,她们走了没几步便觉得热了。
沈梵音朝对面的冰淇淋店扬了扬下巴:「婉婉姐,办完正事儿,你请我吃冰淇淋呗?」
曾婉婉刚想点头,余光却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乞丐。
他瞧着得有五十岁了,两鬓斑白,皮肤黝黑粗糙,拖在地上的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应是骨折后没有医治的缘故。他的跟前放着个破碗,下边压着脏兮兮的塑封的收款码。
自打手机支付普及后,当乞丐都得先准备收款码了。
这男人的身边有个脏兮兮的小孩,两三岁的模样,身上套着件脏兮兮的背心,正趴在地上,睁着茫然的眼睛打量着世界。
他们的身前还有一张大字报似的东西,上边印着的也不知道是谁的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