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着口罩，杨奶奶看不到她脸上的伤。
杨奶奶听到声音，缓缓转过头，看向杨浅。
看清杨浅的刹那，老人家的眼睛亮了。
她费力的朝她伸出手，枯槁的手背像树皮，大片青紫的手背上满是针孔，显然为了续命已遭了不少罪。
「娃，你可算来咯……」
杨奶奶笑了，她眯起眼睛，皱纹愈发深刻了。
杨浅伸手握住她的手，还调皮的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啧，我昨天就想去看你来着，那帮狗东西不许我进，怎么着？想我想得打算用这种办法骗我来？」
杨奶奶用尽全力攥着杨浅的手，生怕自己一撒手她就跑了似的。
她没说话，笑呵呵的望着杨浅。
杨浅给她掖了掖被角，全没看出老人家时日无多似的，语气依旧轻松：「哎，你说你在病床上躺了这么多年，不腻啊？我工作室里的蔷薇花开得特别好，你身体不争气看不到啊！」
「算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来，看看，我拍的，好看吧？」
杨浅把装在无菌袋里的手机拿出来，翻出照片来给杨奶奶看。
杨奶奶望着手机里精致的小院轻轻点头：「好、好看，我娃出息咯……」
「那必须，」杨浅笑嘻嘻的，「我是谁啊？咱家老太太一手带出来的，能差得了？」
杨奶奶看着她，眼角突然湿了，眼泪沿着太阳穴滑落进稀疏灰白的发间。
「老婆子不中用咯，护不了我娃咯……」杨奶奶皱紧眉头，委屈得像个孩子，「那些家伙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我娃……」
「哎哎，行了啊，我又不是三岁的奶娃娃了，你别瞎操心。」杨浅直接打断，「我刚还给了那女人一巴掌呢，不信等会儿让她进来给你瞧瞧。」
「真的？」杨奶奶用力眨了下眼睛，赶走泪花望着她，「你可不许骗我哦。」
「骗你干嘛？」杨浅嘚瑟着，一指身后的沈梵音，「看见没？我刚收的小妹，景泽珩的女人！你说我还用怕谁？」
「哦哦，小景的女朋友哦……这姑娘长得真好……」
沈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