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翟说若是解得樊笼,恐怕过不几年便得驾鹤西去,人生来不过几十年,活了如此岁数,已然是极赚的买卖,日后若还有能耐,定会拄着木杖回山瞧瞧,毕竟在此间停足二百载,一时半会不得习惯,到那时满头华发,瞧来亦是自然许多。
叶翟说及冠又过三年的时节,两人外出饮得大醉,同客房中人夸口说自家师父要嫁,快些安排出空房,险些当真将自个儿师父娶来,一向觉得自家师父冷冽,纵使饮酒数斗,亦是清冷难近,可那日却是羞红面皮,抿嘴点了头。
叶翟还说,镜花水月,可要是印到心头,纵使那汪月为湖中涟漪所碎,常念常记,就如同旧人未去,每每记起,无酒亦欢。
少年合上两眼,白毫山凉风吹拂,胸中万千驳杂心念,正如夜色无孔不入,鼓荡而起,临了却只低声感叹一句。
“若能事事顺人心意,不留丁点憾事,那该多好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