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轶听着廖颖将外头的情况说与自己听,便随口追问一句道:“可有查出...追我们的那伙人是谁?是宁铮的人还是精督卫吕寻之人?”
廖颖面色怔住,半晌迟疑道:“都不是。”
江呈轶有些讶异的抬头望向他道:“都不是?除了这两拨人还有谁相对施安将军动手?”
廖颖也面露凝重之色,有些怀疑自己得到的消息,却又不敢不说,半晌憋出一句话道:“似乎是...司空付博派来的人...”
“付博?”江呈轶眉头蹙得更紧了一些,质疑道:“付博与施安素不相识...怎会派人追踪施安?”
廖颖摇了摇头道:“属下也未曾查出其中缘由,只是...今日对公子紧追不舍之人,属下恰好相识...此人乃是付博之嫡子付仲文的亲信——恒业公子。”
“竟还是恒业亲自前来追捕施安?”江呈轶心怀惊异,却想不透其中缘由,只觉此事古怪。又联想到前几日拂风送来的信笺中所提...宋宗背后亦有右扶风付氏一脉士族势力的插手,不禁觉得当初在隆中城中,并不仅仅是精督卫、淮王宁铮亲兵以及陛下的死士想要找到施安,更有付氏一脉士族势力掺杂其中,才导致水阁的人入了隆中寸步难行。
只是...究竟为什么呢?施安年轻时到底做了什么事,引得宁铮非要赶尽杀绝。如今德王当初贪污赈灾银两又滥用私权与宁南忧在泉陵闹出战乱之事已然成为定局,就算多了施安一个见证人,陛下也不能从这上面掀起其他风波,顶多再降一罪于德王身上,收回他四分之一的封地以作惩戒,除此之外便什么也做不了了,宁铮又为何还要对施安下此毒手,付博又在其中充当着什么角色?
江呈轶百思不得其解,转头望向昏迷的施安,心里揣揣不安起来。
弘农郡城中的江氏心有疑虑难安,远在广信城的江氏亦无法平息脑海中此起彼伏的疑虑与困惑。
兄妹二人被同一个从暗沉潭底浮出水面的右扶风付氏困住了思绪,无法挣脱。
广信民巷平宅里,江呈佳与千珊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等到了带来消息的拂风与烛影。
一进屋中,拂风便抱了拳头,略行了礼,面露急切之色,匆匆对江呈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