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忧已离开广信有数十天。算着这一行人的脚程,恐怕就要抵达武陵,江呈佳焦急追赶,路上又怕碰到太子的人马,便选了最偏僻的路走。
山路难行,江呈佳与千珊已是轻装驾马,日夜兼程的赶路,仍是没有追上宁南忧。
她们离开临贺时,还正值初秋,出了荆州边境后,便已是深秋。
北地路途遥远,一路奔波最是消耗体力。
入了秋日,江呈佳的身子就不大好,抵达魏兴后,主仆二人便慢了下来,不再用力追赶,想养足精神,恢复元气。
她心中一直惦记着宁南忧的腿伤。那盛夏之时,他伤了腿肌,已经很是严重。偏偏他又不肯好好休养,不到一个月,就上马骑行赶路,只怕到了秋冬之时,会与他的腿寒之疾一同发作。
想到这些,江呈佳便连休息的心思都没有,成日不安。
千珊伴在她左右,时时劝慰,才让她稍稍缓解了焦躁的情绪。
.....
十月初三,宁南忧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了北地长鸣军驻扎之地,与吕寻暗中会合。
半月后,钱晖的大营休整,得到了空闲之机。
肃肃秋风起,兴河小流两岸铺满了枯枝落叶,镶嵌在青悠天际的雪山山脉,倒映在平静的河水中,参差不齐。那小流绿影雪光,衬着两岸殒去的百草,生机与衰败竟相处的十分融洽,点缀出玉塞秋景。
不远处的河桥上,有人星点点,寒风席卷,吹得湖山荡漾。
听人在上头窃窃私语。
“蹬蹬蹬...”铁履摩擦泥土发出的沉闷声,沿着河岸传入水中。
一个身穿青铁甲胄,脚蹬黑靴军履的青年男子朝河岸上等着的玄衣身影急促的冲了过去。
“主公!”浑厚响亮的声音盘旋着。
立在桥上那抹若近若远,淡漠疏离,气质出尘的身影动了动,遂转过身。
遥映寒竹躯,宛若天山仙。
“来了?”明明是低沉清冷的声音,却分外好听。
那青年军士激动万分,眼中含泪,更咽道:“多年未见,主公可还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