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邵谦则无所畏惧,始终风轻云淡的低着眸。他被五花大绑,身上的伤口迸裂、渗出了血迹,将素袍染得到处都是。
他的帏帽被董道夫挑开劈断早已不见,露出一双星目,亦正亦邪。
邓情看着他那双眼,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可想了半天,愣是没有想起来。
一阵窒息沉默后,清庐居外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董道夫领着监视邵谦的两名护卫着急忙慌的赶来,身后还有三名普通民装打扮的男女。
一入厅堂,三人便听他喊道:“将军!我找来了人证!这下,满足了邵郎君想死的心愿!”
邓情脸上明显付出一丝喜悦。
而这一闪而过的情绪被邵谦默默无声的收入了眼底。
他继续低着眸,不发一言。
邓情略起身,目光紧张的朝董道夫身边的两名护卫看去。
董道夫抱拳作揖道:“将军。您派去保护邵郎君的两名护卫可以作证。这张帛信,是邵郎君所写,更是他所送。他们身后的这三位,能证实邵郎君的确租了信鸽使用。”
这两名护卫面露惧色,跪在烛火通明的大堂上,压低头颅,不敢抬眼。而那三名被带入森严大堂的男女也畏畏缩缩,伸头伸脑,大气不敢喘一下。
邓情开口朝他们问道:“你们谁先来说此事?”
董道夫自信满满,环臂抱胸,目光随意落在这五人身上,认为今夜定能将邵谦拿下。
他已在来之前,将这五人都说服买通了。只要他们能在堂上作证落实邵谦的罪名,将来便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且,邓情派去监视邵谦的那两名护卫,本来就是邓情的心腹,定会看脸色行事。只要这两人开了先河,那他随便找来的三个平民,也一定会跟着证明此事。
谁知,场上的五人却没有一个敢回答邓情的问话。
邵谦一直低头在旁,完全不着急自己的处境。他的状态,更像是一个置身之外的人在看一场好戏。
堂上出奇的寂静。
邓情一时凝起双目,一脸质问的朝董道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