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前几次的事情,他愈发觉得,如今的自己,做的每一个梦,都有着什么预示,仿佛再提醒他什么一样。
他沉默不语,脸色也渐渐古怪难堪起来。
江呈佳见他又没了声音,便不由自主的蹙起眉来,双手松开他,坐远了些,与郎君面对面望着。
她认真对他说道:“二郎。不论怎样。你我身边的人,我都会尽全力去保护。你的母亲,便是我的母亲。她之安危,也是我心中的头等大事。母亲身边,有了你我的保护,便是铜墙铁壁,任凭谁都无法冲破。所以,你梦中的那些场景也定不会出现的。”
宁南忧神色微凉,失魂落魄的望着她,心下酸苦。
他知道,江呈佳一旦许下了承诺,便会拼尽全力付出行动。
然,他仍然害怕。噩梦中的场景使他无法静下心来。
只是,为了不让面前的女郎过于担忧,宁南忧缓缓点了点头。
江呈佳的面色松下,又哄着他道:“那...我现在给你换药包扎好不好?”
郎君再次颔首,目光平平的凝望着她。
女郎伸出手,为他脱下身上被汗浸湿了的中衣,细心的拿着浸了热水的丝帕为他擦拭汗渍。又轻手轻脚地解开他胸前包扎的布条。
郎君满是伤痕的胸膛中间,又多了一道鲜红猩长的疤痕,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江呈佳盯着那道伤,仍心有余悸。
她将宁南忧从苍山救回来时,医令便说他伤重难治,恐怕岌岌可危。
再后来,府内一干人等候着医令拔箭时,她就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
纵然宁南忧已折断了一截箭身,但拔出来的箭仍有半尺之长。
医令说,倘若箭头再射偏一些,便会正中他的心脏,使他药石罔极,神仙难救。
当时的惊心动魄与揣揣不安,险些让江呈佳崩溃。
如今,即便郎君胸前的伤口已被缝合,但她仍觉得有一股恐惧笼罩再心头,让她无法忍受。
江呈佳替他清理着伤口上溢出的血迹,又上了药,这才安心将纱布重新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