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的想法闪过,令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夫妻二人虽此刻相拥,然心中所想却各有所异。
彼时,苍河沿岸的敌军营帐中,气氛与边城一样异常凝重。
只是李安等人愁的是水源粮草之事,而阿善达则对鲜卑与周源末的真正用意耿耿于怀。
匈奴撤军,已有四日。
边城内防密不透风,根本打探不出任何消息。
阿善达无从得知边城是否有援军,便不敢擅动大军攻城。
他脾气暴戾,再加上索罗琦一直在旁挑唆,便认定周源末别有用心。返营的第一日,便将周源末五花大绑捆入了营牢之中,阿尔奇努力劝阻,却惹恼了他,当众训斥其被奸人所惑,不知轻重,不晓分寸。
当夜,鲜卑统领善其阿,因周源末被囚,而对阿善达起了不悦之心,意图撕毁联盟,返兵归程。
小单于阿尔奇亲自前往鲜卑统领的帐中调停两方矛盾,才得以稳住盟约。
匈奴与鲜卑之间的气氛微妙,苍河沿岸乌泱泱一片营帐,四十万大军严守,却人心惶惶,各怀鬼胎。
斜对岸河礁巨石旁搭起的营帐里,隐隐传来一阵冲鼻的药草味。
暗夜之中,有一男一女的对话声悄悄从中传来。
“郎君何必如此吃力不讨好,若跟在边城那位主公身边,您好些苦也不用受了。”
娇滴滴的柔情声一点一点渗出,昏暗的烛光下,一名穿着暴露,身材姣好的女子正倚在军行榻前,沾了满手药汁,为床上趴着休憩的青年涂抹上药。
榻上那位郎君,体型纤瘦,雪白的背脊处皆是青一条紫一条的伤痕,几乎没有完好之地。
药汁透过他背脊上的伤口深入体肤之内,传来一阵火辣辣、刺麻麻之感。
他眼神阴骘,面色寒森。
听着身旁女子如此相劝,郎君脸上的暗沉之意更加深了几分。没等那女子反应过来,榻上的人已翻身一转,修长分明的指节已掐在了女子细白的脖颈之间,只需稍稍用力,便能立刻扭断。
这妖娆妩媚的女子惊颤万分,浑身抖成了筛子:“郎君...周郎君...”
她声音发颤,脸色雪白惨淡,被眼前青年拿捏着脖颈,不敢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