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达一双如鹰般犀利的眸往营帐前扫了过去,遂阴沉沉说道:“速度倒是挺快。让他进来吧。”
士卒即刻应下,转身引阿尔奇入了帐内。
小单于抚了抚身上的战袍,理顺凌乱的发丝,朝大帐中稳步行去,行至中央,在众首领面前朝阿善达单膝下跪,手抚胸口行大礼:“阿尔奇拜见大单于。”
阿善达稍稍缓了缓冷峻的神色,亲自从王座上起身,走至他面前,将他扶起淡淡道:“阿尔奇,我的儿,不必如此多礼。听外面来报,说你已经将那叛徒抓住?”
阿尔奇颔首,垂下眼眸肯定道:“是..儿子已将此人拿下,正在帐外。大单于可要一审?”
阿善达表情一顿,在这名青年脸上来回扫视几次,才淡淡应道:“孤自然要审。”
阿尔奇即刻朝帘帐的方向拍了拍手。外头的士兵便押着周源末往帐中行来。
一行人整齐划一的走至正中央,稍顿脚步停下后,便伸手将周源末往地上推去,口中呵斥道:“跪下!”
这个中原郎君踉跄几步,脚腕绵软,猛地一下跪了下来。
他被人捆住双手,挣扎不得,身姿歪歪扭扭,无力调整,只能保持这样奇怪的跪姿。
阿善达瞧见此人的面孔,便心中生怒。
若不是此人,匈奴尚不会损伤那么多兵力,虽前一战并无多少伤亡,却大挫军心,到现在也未曾恢复。
他愈加恼火,想都不想,便伸出脚来,朝中原郎君的胸口狠狠踹了过去:“叛徒!竟真的敢同善其阿私下串谋!”
这一脚,阿善达使出了全力,再加上他脚踏铁履,周源末只觉得心脏猛地一停,百骸惧颤。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扼住了他的呼吸,令他飞出一米远,猝然坠地,险些当场晕厥过去。
他头皮发麻,挣扎了许久,胸口的剧痛使他几乎无力起身。
阿尔奇冷眸朝他射来,表情淡漠的在一旁看此情景,仿佛事不关己。
周源末死死揪住胸口,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跪在众人面前,脸色苍白如鬼。
他无意间瞥见了阿尔奇的表情,不禁恼恨。
周源末咬牙切齿地垂下头,朝阿善达行中原大礼,心口疼得声音发颤:“大单于!臣...不敢背叛与您!臣今夜...并非与是善其阿串谋!臣...臣只是想为大单于探得边城消息,才会从囚帐中逃出去。”
阿善达眉峰一抽,呵呵冷笑道:“周源末...你以为孤这么容易被你蒙骗吗?你既然逃出了囚帐,便是对孤的不忠,竟还想在此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