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哧一笑,张开双臂,弯下腰,大掌在她腰上轻轻一托,便将她抱入了怀中,顺势道:“我抱抱,就不冷了。”
女郎任由他摆布,乖巧的坐到他腿上,眼眸晶亮,面似桃花般渗着娇羞之意。
两人好生腻歪了片刻,才说起正事。
江呈佳:“幸好此次,鲜卑与匈奴两方的联盟并不坚固,阿善达不会立即让善其阿出兵,否则...四十万大军一起攻城,以我们如今之状定是抵不住的。”
宁南忧目露宠溺,揉了揉她的发髻,环住她纤细的腰,轻声道:“即便鲜卑与匈奴一起出兵,依照我如今的布局,应该也能抵挡一二。”
女郎若有所思道:“你猜,此次阿善达到底会派哪个人先行来袭?”
宁南忧沉吟三两声,说道:“依我看...恐是阿尔奇。”
她讶然,随即一笑:“二郎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想来,你也注意到了,匈奴的这位小单于并不简单。”
郎君倾身靠在椅背上,仰首盯着她洁白如玉的下巴,声音润如细雨般,缓慢说道:“阿萝也发现了?”
江呈佳点点头道:“实在过于明显。之前,我便觉得奇怪,邓越余既然要截断苍河之水,在苍山源头做手脚,怎会立着如此巨大的木闸,任由李安等人发现?周源末心细如发,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因此...只有一种可能,是匈奴派了人马前去山头做了手脚。且...苍山之行的当夜,邓情重伤,其亲兵狼狈而逃,竟能顺利与山前的钱晖回合,这也是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之处。当时,匈奴的营帐已在白道峡谷另一侧的盆地中驻扎,明明能追上邓情的脚步,可他们却并没有紧追其上。若非得人受益,这些匈奴士兵怎会放过邓情?”
宁南忧点头,称赞道:“阿萝聪慧至极,点出了此两桩事情中的疑点。我亦是因此心生怀疑。”
女郎搂着他的脖颈,接着说道:“阿善达攻城心切,绝不会破坏周源末的筹划。如此一来,一直暗中引导我们的人,只能是与周源末走得十分近,知晓他所有布谋的阿尔奇。”
宁南忧:“不错。”
江呈佳:“他这么做得缘由极有可能是为了防止周源末立功。且,按照上次大战之形势来看,索罗琦战败,阿善达定然对他领军的能力产生了质疑。所以此次,他必会派阿尔奇前来奇袭。”
此话落罢,宁南忧却没有赞成,否定道:“索罗琦的战绩在大魏人尽皆知。上一次,若不是他心急立功,绝不会中了我们的圈套。我认为,阿尔奇乃是自行向阿善达请旨,先行奇袭边城。”
江呈佳不由一怔,奇怪道:“阿尔奇乃是小单于...何必亲自与阿善达讨要这样的旨意?他武功高强,应是匈奴最后的底牌...”
宁南忧解释道:“你不觉得...阿尔奇破坏周源末计划的理由太过勉强了?若只是为了防范于他,大可以等匈奴告捷后,随意治他一个用心不良,奸诈狡猾的罪名,便能令周源末死无葬身之地。”
他这样一说,江呈佳亦觉得有些道理。
她思量再三,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理。所以...阿尔奇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宁南忧毫不犹疑的答道:“为了立威。为了杀我。”
江呈佳惊愕的瞪着他,磕巴着说道:“为了?为了杀你?难道说...周源末将你的身份透露给了阿尔奇?难道周源末在匈奴营中用的身份...并非江湖术士周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