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佳看出了他的疲累,忍不住心疼道:“二郎,再熬一熬。这北地之行,总有结束之时。”
宁南忧捏了捏发酸的鼻梁,只觉胸前伤处传来一阵闷痛,心有不安之感。
他虚乏的靠在背榻上,无精打采的回应道:“稍些片刻,此行终有结果。”
夫妻二人互相对望时,默默传情,各自坚定起来。
昨夜大盗降于邻县,粮仓半数米粮被一盗而空。县令许庆大惊失色,立刻张贴海捕文书,满大街搜寻盗贼。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压低眸光,四处打探消息的壮汉、良妇...等等各色各样的人,得了消息,迅以飞鸽传书,告知各自背后的主人。
吕寻自邻县收到消息的一刹那,周源末也从偷偷溜入囚帐之中的探子口中得知了这一消息。
他当下做出决断,在囚牢中疯狂挣扎,企图引起外方守军的注意力。
自从昨夜被阿善达重新关入囚营后,帐外坚守的士兵便换成了阿尔奇的人。
为了防止索罗琦继续公报私仇,阿尔奇置放在囚营之外的守兵,皆是他的心腹。一方面保护周源末安全,一方面监视于他。
中原郎君安静沉寂了一夜,此刻突然大吵大闹起来,闹出的动静,甚至引来巡兵侧目。
外头的守兵便察觉了事情不对,急忙转身,掀开帘帐朝里面望去,凶神恶煞道:“姓周的,你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周源末使劲挣扎着,身上的铁链随着他剧烈的动作哗啦啦作响。
他冲着营外守兵大喊道:“快!我要见小单于!我有急事禀报!”
营外守兵却十分不屑道:“你有何事需要禀报?我们小单于如今正忙着调兵遣将,详做策划攻打边城!没空理会你!”
周源末气恼道:“这位兄台,我真的有急事需禀报,若耽误了军机!你可担待的起!”
那守兵嘲讽着说道:“姓周的。你一天到晚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对营外之事什么也不知道,何来军机禀报?”
周源末冷然,双目阴骘,声色也骤降至冰寒:“你怎知,我无重要军报?你敢拿你的项上人头担保吗?我既然有能力从囚营之中逃出去,就有能力在这里获得至关重要的军报!若小单于今日不能与我相见,错失了唯一反转的机会,陷入敌军陷阱!你们便等着当众被小单于斩首吧!”
他说得振振有词。
门外守兵面露迟疑之色,逐渐不安忐忑起来。
两人放下帷帐,附耳窃窃私语起来。
其中一名守兵万般担忧道:“若他说的是真的...我们便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