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木轮的青年背后冷不丁地冒出一股凉意,满脸无辜,小声嘀咕道:“我明明说了...是你自己没听见。”
千珊眉一挑,压不住火气,但碍着宁南忧在场不好发作,只能装作没听见。
入了房舍,宁南忧一眼瞧见躺在榻上沉睡的女郎,神情不免一顿。
吕寻默默将他推到床榻之前,以便他能更好的看见江呈佳。
宁南忧心情沉重,盯着榻上人一言不发。吕寻自觉地走上前,想扶着他睡到床上去,却被木轮之上坐着的郎君伸手阻止。
只听他淡淡叹了一声道:“算了,我在这里,反而影响她休憩。”
吕寻微瞠双眼,登时觉得自己受了欺骗:“您方才不还说...要与女君同住吗?”
宁南忧默声不语,倾出身慢慢俯下,握住了榻上女郎冰凉的手。
吕寻被晾在一边,神色古怪。
木轮上坐着的郎君似乎在等屋中人离开,一言不发的望着江呈佳。
千珊一眼看出他的想法,便上前扯了扯吕寻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吕将军,先随我出去吧。”
吕寻却迷惑不解的问道:“为何要出去?主公体力不支,稍等片刻便须我重新推回主卧...若千珊姑娘有事要同我说,就先稍等片刻吧。”
千珊:“....”
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吕寻,实在不知此人究竟是怎么稳坐精督卫良将之位的。
这心智,过于低下....他难道看不出来,君侯想要与女君独处么?
她心中飞过排排乌鸦,叫嚣着嘲笑吕寻。
宁南忧沉郁着脸色:“吕寻,你随千珊去门外候着,待我唤你再进来。”
吕寻哑然,目光一转,在江女与自家主公身上来回扫了一圈,这才明白过来。
他略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这才随着千珊走了出去。
屋门一闭,宁南忧才挪了挪身体。他摸着江呈佳仍然跳动有力的脉搏,胸腔里那颗砰砰直跳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得知她无碍,他心中便甚是欢喜。
他捂着有些发晕的头颅,响起方才苏醒之前做得那个无比真实的梦,心里没有来的一阵心悸。他凝望着女郎熟睡的脸庞,总觉得心中某一角被牵扯着,仿佛有什么虚无的记忆藏在其中,遥远而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