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勉听此,才真正放心下来。
一出暗道,江呈佳便发现外面的天,已完全没入了黑暗之中。客栈内早已红烛高照,满堂灯明了。她心里惦记着思音坊的状况,于是急忙向城勉请辞道:“城小郎君,今日多谢您助我面见太子殿下。只是...眼下江府危机尚未解除,我仍是官府通缉在案之人...不可于外逗留过久。只能在这里同您先行告别。他日,待一切恢复宁静,我必然携礼亲去城府拜谢!”
她语速极快,急着要离开,话音落罢,便已一只脚跨了出去。
城勉冲她顿首道:“县主确实不宜在此久留...趁着夜色墨黑,悄悄从左边的巷口离开,便能躲过满城巡查的官兵。归去的路上...千万要分外小心。”
江呈佳匆匆点头,转身便将一张面具戴在了脸上,以过手无痕的速度做了简单的易容,脚步一跨,抬臂拱手作揖道:“江女告辞。”
话音还未落下,她已夺门而走,从客栈内窜了出去。
堂内,只留下城勉与唐曲两人。
白衣郎君面向客栈大门,仿佛在目送女郎离开,实际上什么也瞧不见。
唐曲见自家主公一反常态的默声不语,便奇怪道:“郎君怎得不说话?平日里,您去一趟东宫,回来总要同属下多说几句。”
“也不是次次都有话说得。”城勉懒懒的应了一声。他定着木轮,一动不动的对着女郎离开的方向,被帛布遮住的双眼轻颤了两下,似乎有什么心事。
唐曲见状,低声问道:“郎君...对那江女有什么看法么?”
“为何这样问?”城勉面露古怪。
唐曲道:“不若如此,为何您从方才...便一直向着江女离开的方向?”
城勉失笑:“我对她并无看法,只是感叹罢了。以前,我总认为传闻便是传闻,不可当真,因此并不认为水阁江女有传言中那般厉害。可,今日接触一番后...便觉得,或许人口相传,也有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