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雪儿与她亲近,其他大狗都远远看着,不敢去攻击她。
杜若宁叹了口气,弯腰抱起雪儿,让它窝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它的背毛。
“雪儿,我要出远门了。”她情绪低落地说道,“江潋他不相信我是长宁公主,对我避而不见,你说我该怎么办?”
雪儿瞪着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看她,却一句也听不懂。
杜若宁又道:“可是我不能在家等他了,我找到了我的二皇弟,他还没死,我要去信阳府找他,你知道信阳府有多远吗?”
雪儿还是不懂,哼哼唧唧蹭她的手。
杜若宁又叹了口气:“其实我现在挺矛盾的,他虽然还记得我,日日为我上香,可他却杀了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平安侯,我昨日在杂物房里找到了一只判官笔,那是我送给平安侯防身用的,雪儿,你告诉我,江潋他是不是还杀了好多人?”
雪儿呜呜两声,伸出舌头舔她的手。
杜若宁搂着它亲了亲:“雪儿乖,我得先走了,你在家等着我,帮我看好江潋,等我回来,再和他好好说。”
她弯腰将雪儿放在地上,看了看旁边表情木木的老侯,对他摆摆手,示意自己走了。
老侯也不知道看没看见,什么反应都没有。
杜若宁也没指望他送,转身向门外走去。
雪儿汪汪叫着去追,老侯才终于回过神,把它拦住,关上了院门。
院门隔绝了双方的视线,老侯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门外拜了三拜,再抬头,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他跪在那里无声地哭了一会儿,而后擦掉眼泪,解下身上脏兮兮的围裙,把满院子的狗安置好,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他奇迹般地挺直了脊背,走得步履生风,直到走出月亮门,才又放慢了速度,变得步履蹒跚。
前院的人陡然看到他,全都惊讶不已,除了每天去后院送肉蔬的下人,几乎没人认识他。
“这老头是哪来的,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嗐,就是后院喂狗的老侯,他常年都在后面不出门的。”
“那今天怎么突然出来了?”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