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惊慌?”他提高声音问了一句。
长山很快便寻声找来,单膝跪地禀道:“大人,不好了,庄子上的人在赶来京城的路上被人伏击了。”
宋悯的身子晃了晃,长山忙起身将他扶住。
“大人切莫动怒,身子要紧。”
宋悯倚着他,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人都死了吗,有活口吗?”
长山摇头:“回来的消息只说是遇到了伏击,具体伤亡还不知道。”
宋悯压了压心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带人过去瞧瞧,不要留活口,另外通知庄子上所有人速速撤离,倘若来不及撤离被人抓住,让他们自行了断。”
“……”长山微怔,很快便又应了声是。
他知道大人的做法有些残忍,有些无情,但也知道一旦自己人落入敌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何况那个敌人极有可能是东厂提督。
京中流传一句话,没有银子摆不平的事,没有东厂撬不开的嘴。
倘若他们的人被抓进东厂,大人在外豢养私兵的秘密必定要暴露,宫里那位本就疑心重,被他知道岂会善罢甘休。
可是,那个庄子好多年了都没人知晓,怎么突然就……
鸽子?
是鸽子吗?
难道是他放出去的鸽子被跟踪了?
可他也不是第一次和庄子上的人用飞鸽传书,为什么先前都没出过事?
宋悯也想到了这点,不再多言,加快速度向地牢而去。
他现在可以肯定,这是一个连环计。
首先,杜若宁故意放出消息,说她派人去了岭南和苗疆,让他不得不调派一部分人手南下。
随后,江潋又串通陆朝宗,把他困在宫里打了半天的嘴巴官司,既消耗了他的精力,又让他腾不出时间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