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闷响,靴子正打在赵秉文脸上,满朝文武都下意识将身体往后撤了撤。
赵秉文眼冒金星,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鼻血瞬间流出来。
那些先前和他一起站出来的官员全都目瞪口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扶他。
“说呀,你接着说呀!”杜关山走上前捡起自己的靴子,拎在手里威风凛凛扫视全场,“还有谁对公主的身份有质疑的,站出来让老子瞧瞧!
说什么谋朝篡位,黄袍加身,老子就谋了,就加了,怎么着吧?李承启能一夜夺宫,公主为什么不能,这皇位,难道不是谁的拳头硬谁坐吗?
实话告诉你们,老子的八万飞虎军就在外面待命,哪个不服站出来,咱们真刀真枪地干一场,老子就敬你们是英雄,是忠臣!”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国公爷的目光所到之处,无人不低头噤声。
“阿爹消消气,把靴子穿上吧,天冷莫冻坏了。”
一片寂静中,杜若宁扶着江潋的手从高高的玉阶上走了下来。
“诸位,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我就是真正的长宁公主,我不会提供证据来说服你们,前朝上百位旧臣,便是我最好的证人,他们全是我父皇最信任的臣子,一生忠于父皇,如果我不是长宁,他们宁死都不会向我称臣。”
她松开江潋的手,缓步走到赵秉文面前,弯腰将他搀起。
“这天下本没有绝对的道理,你说你效忠的是国家,不是某个人,那我问你,既然不是某个人,我和李承启有什么区别,你不愿意效忠于我,是不是在自相矛盾?”
赵秉文顶着张红肿带血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杜若宁又道:“你说我名不正言不顺,黄袍加身的宋太祖也非皇室出身,你说我女流之辈,前朝女皇也曾开创盛世,他们做得,我为何做不得?”
赵秉文还是无言。
不是他不想说,他有一颗松动了好几天的牙,被杜关山一靴子打掉了。
他不敢张嘴,怕牙掉出来被人笑话。
杜若宁也没打算让他说,接着又道:“或许你有你的道理,但你的道理现在毫无用处,因为我才是强者,是赢家,你们不承认我的身份,我便以神女之名登基,你们不愿意做我的臣子,我就开恩科选拔天下能人。
我谋反是为了给我的亲人报仇,为了给当年所有的冤魂讨回公道,为了夺回我父皇的江山,不使它落入昏君之手,
我没有像李承启那样血洗皇宫,也没有杀害一个皇子,更不会砍了你们这些不归降的人,你们只管不降,皇子们若有本事,也只管来找我报仇,这皇位,本就不是靠讲道理讲来的,而是靠拳头打出来的,所以……”
她说到这里,从赵秉文面前走过,面向所有人肃容而立,语气坚定且充满威严:“所以,还是我阿爹那句话,谁不服谁来战,本宫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