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点的,惊惧之余尚且守在荡妖堂当中,等候着后期道徒们发出吩咐;胆小的,则是早早就弃了荡妖堂,奔走出去避祸。
许道心中想到:“只怕这些人当中还有舍诏道士的人,已经、或是在想办法将刚才的事情通报给道士们。”
虽是在意舍诏道士们,可能得了通报就会立刻赶来,但他仍旧安稳的端坐在首座上面,怡然自乐,时不时还和身边侍女模样的苏玖打趣几句,颇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这让底下的白供奉等人瞧见了,心中更是惊疑,各自冒出些想法:
“看来吕道长真可能才是正牌的荡妖使!”
“如此手段、仪态,只有大家子弟、道门中人才有,哪里是散修能够具备的!”
“难怪此人身旁那女子明明也是道徒,而且修为还不弱,却甘心在这人身边做奴婢……”
七个后期道徒,连同庭外已经知晓事变的其他道徒们,一时间全都脑补起来。
如此情况,也是许道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喝令酒宴继续的主要原因,他不能在这些人面前漏了怯。
更重要的,他还要借着这些人口舌告知舍诏道士,使得道士们也拿捏不准他的身份。
但形势尚且紧张,许道也不能在现场久留,否则正面撞上赶来的舍诏道士们,可就不好了。
他得赶到道士们过来之前,脚底抹油先溜掉,好留个缓冲的时间,先不要王对王。
只是许道一时间也思忖起来,心中暗道:“是该出城避避风头,还是回到符店后院呢?”
他的眉头紧皱起来。
恰在这时,底下的后期道徒当中,有人镇定下来了,对方突然站起身子,朝着许道一揖,然后口中呼到:
“禀告荡妖使,在下是东堂供奉,假冒大人者既已被大人降服,不知大人可要立刻轻点东堂的财物、案牍等。”
这道徒中年模样,身着荡妖堂制式道袍,面上恭敬,顿了顿之后,还说到:“东堂府库密匙,大人请看!”
其躬着身子,双手捧出一闪烁着幽光的令牌。
令牌巴掌大小,上面篆刻着扭曲纹路,隐隐可见一个“库”字,应是的确和开启府库阵法有关,并非胡乱拿出的一块令牌。
周围的其他道徒听此人这样说话,终于都不再沉默,互相传音,嘀咕议论起来。
而许道望着,面上则是不由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