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作死,我不跟你犟嘴了。作死的应该是我。”我说。
“作诗!不是作死。”他强调,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他这一强调,我算是听出来了。
我听出了“诗”和“死”的区别。
“你应该是个官人吧?”我说。
他却说:“我非官人,而是诗人。我乃诗仙李白是也。”
我说:“好,那我明白了,你是诗人,我是死人,不一样的。”
“这就对了。”他转怒为笑,说,“总算是让你明白了我们不一样的地方。”
“那你见过我媳妇桂花和我的孩子吗?”我又问。
他说:“每天从阳间送到阴间的妇女和孩子太多了,都是哭哭啼啼的,记不得谁是谁了。”
我又问:“那你见过洋人约翰吗?”
他说:“在我的诗里只有中国人的名字,从来不认识外国人。”
我又问他:“诗人是个什么职业?”
他说:“专门写诗的,就像我刚才那样,出口成章。”
我再问:“那诗仙是个什么官职?跟诗人有什么不同?”
他说:“诗仙没有官职,诗仙是从诗人演变过来的。说相同吧,那就相同,都是写诗的。说不同吧,那就不同,诗人写诗,诗仙也写诗。写诗写的少或者不怎么好,那就是诗人,写得多了,大家普遍都认为写得好,就送一个称呼‘诗仙’,这就是诗仙了。”
“你的诗写得多写得好吗?”我问。
“写的很多,至于好不好,我也说不准。但大家都说我是诗仙。我也就是诗仙了嘛。”
“那,是不是说,诗仙就是很牛a的了!”
“谈不上。我们写诗的人只讲究好与不好。我们都是文明人,评价诗的好坏不用你说的这两个字,太粗俗!。”
“你刚才说的嘛,写诗写得少或者一般,就是诗人,而写得多也写得好,那就是诗仙。照这么说,诗仙就是比诗人牛a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