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尽管他已隐约猜到几个小时前闯入芳姐家里的人，就是薛半步，他已有心理准备。
但。
当这一刻，得到薛半步的亲口承认，却还是令得他难以接受。
“老夫之所以如实相告，不是为了重创你的心境。”
“而是不忍心撒谎骗你。”
就连薛半步也没想到，此时此刻的自己，竟然对林枫惺惺相惜，“老夫可以编造出一万个谎言欺骗你。”
“但，林枫真的不想这么做。”
“因为，你是老夫这一生中，第一次遇到的值得老夫尊重的对手。”
林枫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千金易得，对手难求。”
薛半步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寂寞，像是担心林枫挺不懂似的，又详加解释道，“确切的说是，值得尊重的对手，可遇而不可求。”
“可惜，你我不是一类人。”
“你我只有一个人有命活着见到明天的日出。”
口中说着话，薛半步再度迈步登山，向林枫走来。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场就攀升一分，周围的气氛就凝重一分，而林枫近乎于窒息的压抑感，就增长一分。
“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尽管告诉老夫，老夫一定帮你实现，让你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薛半步的语气，没有半分嘲讽与骄纵，反而极尽温和亲切，像是正在跟多年未见的老友寒暄交谈。
他望向林枫的眼神，更是极尽真诚。
这让林枫，不知怎地，竟莫名的有种感动。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