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荔也没拒绝，就着她喂，就一口一口将一碗蛋羹吃了下去，味道是什么都没尝出来。
这么一碗蛋羹下去，肚子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吃饱了吗？锅里还有稀饭，你要不？”
稀饭，就是粥。
左荔听她的口音，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是江浙这一代的，说明她就算没在阳光市，也不会太远。
左荔这时候才有心情打量这妇人的模样。
四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胖，身高却比她还高一些，但面色蜡黄，眼神浑浊，看上去这胖倒像是虚胖。
此时她笑着，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头发虽然凌乱不脏，至少看不到明显的头皮屑。
身上穿着黑灰色的棉袄，打着补丁，也很干净，离得近，身上也没什么难闻的味道。
只是双目之中的麻木，也很明显，这让她的笑容显得很是虚浮。
像是空中楼阁，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左荔心中一动，心里生出了一个猜测，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喝粥了，但嘴里有一股蛋羹没处理好，留下的腥味：“我想喝水。”
声音干涩沙哑，听起来十分难听。
“好，我去给你倒点温水，你等着哈。”妇人满脸堆笑，往外走去。
她一走，左荔往门边看去，就发现那儿站了个黑面的矮瘦汉子，正用那种带着男人的欲望的眸光盯着她。
那一瞬间，左荔只觉得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一般，同时心里难受，险些将刚吃下去的蛋羹吐了出来。
但那个矮瘦汉子像是不知道自己长得多污人眼睛似的，还冲她笑，露出屎黄色的牙齿。
左荔赶紧低头保护眼睛。
裴大河看着里面那肤色雪白，仿佛那天上才有的仙女，很是垂涎，身体都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