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二年,春。
立政殿内陷入沉默的时候,殿外响起:“陛下到——”
花笺一听便心里发怵,才起身,就已望见皇帝陛下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外。
也不等唐皇后迎出,便迈进立政殿。
眸光似剑横掠,扫了花笺一眼。
花笺埋头将脸藏得死死的。
她从前与唐皇后幼时有几分相似,而皇帝陛下非常厌恶这几分相似,厌恶到差点要将她毁容。
而她从前不在乎毁不毁容,如今却在乎得要死。
皇帝陛下没看到她的脸,也仍不悦地哼了一声,问:“她来做什么?”
“说是能起身了,进宫谢恩。”唐皇后笑眯眯回答,语气带几分戏谑,听得出也没将花笺的话当真。
“让她滚。”皇帝陛下丢下这句,便牵着唐皇后的手离开了。
花笺慢吞吞走出立政殿,慢吞吞走向宫门。
尽管已经走得很慢了,坐上车的一瞬,还是感觉到心口犯疼。
花笺不由苦笑。
凭她从前的本事,也不足以发觉莫急的踪迹,更别说如今,连一点微妙的直觉都没了。
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一样。
要是能快点修复心脉,得以重新习武就好了。
不过,她已经算恢复得快了,短短一年抵上了钟楚楚三五年,这都多亏了陶汾古道热肠为她寻来五株酒心蕊入药。
酒心蕊不好找,她也不太可能更快了。
花笺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皱眉吩咐:“去城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