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叨叨念什么呢?”姚合皱眉。
薛少勤看着他,正色道:“《灵宪》有云,情性万殊——”
“说人话!”姚合掏了掏耳朵。
薛少勤顿了顿,道:“万物皆有法度,圣人才能经天纬地;是我先失了法度,才导致监生们耳目蒙蔽,生出乱象。”
姚合哑了半天,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么会给自己找事?”
薛少勤道:“我自知没什么本事,可是若连规矩法度都守不住,岂不是又蠢又坏?”
姚合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笑道:“我是无所谓,只是你们薛家不是小门小户,牵一发而动全身,要不……今晚我替你守着,你回去同薛十郎商量下?”
薛少勤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起身谢过,便匆匆离开了。
姚合坐在薛少勤刚才坐的位置上,一边听着周围细微的动静,一边慢吞吞吃着手里半只胡饼。
吃完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饼渣,摇摇晃晃走进殓房。
大约过了一刻钟,一道火光猛地从殓房门口窜起——
……
此时,薛家长房,薛少勉房中。
薛少勤刚坐下说了没几句话,忽然眼皮狠狠一跳,他下意识停了下来。
“怎么?”薛少勉问。
薛少勤正要摇头,忽听见门外疾走,旋即响起仆人语声:“六郎、十郎,万年县廨走水了!”
“嘭”的一声,薛少勤扑到了门口,急问:“人呢?阿合呢?”
……
太兴十二年,正月二十一,夜。
万年县廨后殓房失火,焚毁尸首十三具。
次日晨,万年县尉薛少勤具本上书,言称唐子谦杀人一案中,死者贾三儿尸身验出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