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只有一个太子,一个公主,占了区区两座宫殿,随侍的人也很有限,怎能不冷清?
李瑶自太子的桃花宴上告退时,酒意微醺,差点撞上了门槛。
“阿姐小心。”那小太子含着笑意说道,尽管年纪增长,嗓音仍是带着天生的柔媚。
李瑶不经意抬头,看到他眸中波光荡漾,也是柔媚得紧。
这样真不像个太子。
她心里想着,嘴上当然不敢说,只行礼走出半山亭。
暮色昏沉中,李瑶缓步行走在长而冷清的宫道上。
也许是仁智宫实在太过冷清,她甚至有些不舍同太子分离。
两年了。
她从前那样爱热闹的性子,却在山里待了两年。
两年间,只有太子能同她说说话。
有时候是一起赏花品酒,有时候是一起看书写字。
无聊的时候,他们连经书都看。
仁智宫是座避暑离宫,夏天一过,就不宜再住了。
第一年秋,她收到了唐娇娇的信,催她回京,直言”仁智宫的冬哪里是人住的”,可他们却在这里过了两个冬天。
她不知道太子是否和她一样私下收到过谁催他回京的信,但可以确定的是,她的父亲,太子的叔父,没有这个意思。
皇帝没有这个意思,他们就不能回去。
作为一位体弱多病的太子,只能被丢在寒冷的离宫,一丢就是两年,和她曾经以为的那样柔弱可欺。
但仿佛,又不太一样。
他在仁智宫,不像是被抛弃或者软禁,而是掌控着这里,掌控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她。
她不回京,除了没有圣旨,也是因为他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