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不见,原本就消瘦的面容愈见清减。
皇帝不由懊悔当初与她置气之下,留她一人在京。
原以为是捂不暖的心,却在那般危急时刻,不顾性命地为他示警。
而此时,除了她手里的匕首外,殿内还摆着白绫和匕首。
但凡他迟来一步——
皇帝深吸一口气,将舒美人拥入怀中,叹息道:“阿舒,朕再不会丢下——”
“你”字还没说出,他陡然瞪大了眼睛,眼珠都几乎从眼眶里掉出。
怀中人轻挣两下,从他怀里脱身而出。
四目相对,舒美人眼里仍有水光,也仍旧似悲似喜地复杂。
“为、为什么?”皇帝不敢置信。
她没有回答,退了两步,俯身从案几上拿起酒盏。
双手捧盏,启声若云气飘摇:“阿舒答谢陛下赐酒。”
皇帝看着这一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酒,想躲避,却因背心上精准的一击跌撞倒地。
酒盏没有任何迟疑地送到他嘴边。
“不是……”
那不是他赐的酒,阿舒是不是误会了他?
可他没有机会解释,刚张开嘴,酒就灌了进去。
烈火从喉管开始焚烧,又似利刃自上而下地切割。
所有的疑问和不甘都被烧尽、割透,一个字也没漏出来。
甄素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看着他在痛苦和不甘中,咽了气。
当年赐她鸩酒,是郑氏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