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罪妇没有……罪妇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那个人……这一切都是罪妇自己做的……对,都是罪妇自己做的……”
林霜迟:“我只问你,那人是谁。你却重复强调,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在公堂上,这就是心虚的表现。”
李氏哪里经得起她这么犀利的剖析和问话?
当下抿紧唇瓣,一言不发。
林霜迟却笑了,又招呼李东明坐下,直接摆出一副“当堂会审严阵以待”的架势。
李氏更加头皮发麻,那一瞬间,腿脚都开始发软。
“我来问你几个问题。”
李氏抓着衣角,紧张得能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喉头干涩地问道:“什么、什么问题?”
“你是怎么潜入齐府的?”
第一个问题,就让李氏瞬间绷紧了神经。
她吞了下口水,声音细若蚊蝇,“罪妇、罪妇曾经听齐正清说过,齐府每天都有花匠出入打理花草。于是,罪妇就跟其中一个花匠交换了身份……”
“你怎么知道该用哪个花匠的身份?”
“是……”李氏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但关键时刻想起什么,又及时刹住,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林霜迟,愈发小心道,“是罪妇观察了许久,才决定用小木的身份。她家境贫寒,又有一个儿子,让罪妇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二狗……”
林霜迟眼里划过一抹遗憾,但仍旧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是何时入府,何时离开,这期间都做了什么?”
“卯时二刻入府,未到辰时就离开了,至于做了什么……”提到这个,李氏脸色一冷道,“自然是把那个人骗去花园杀了。”
“你用什么杀人?”
“一把弓弩。”李氏道,“当时,罪妇混入齐府后,就把他骗到花园,想让他为二狗报仇。谁知道,他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正面回答罪妇的问题。那时候,罪妇已经知道他是逼死二狗的幕后凶手,当场与他吵了一架,并打算向他索命。”
“谁想到,齐夫人刚好来找他,罪妇不得已只能暂时躲开。后来,罪妇看到齐夫人把他引上了花园里的五层塔,并推了下去。齐夫人以为他死了,可罪妇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没死,只是落在三层的架子上,后脑勺受了伤。”
“罪妇心下一狠,在他爬起来想要找人求救时,立即拿出准备好的弓弩,朝他胸口发射了毒针,并把他推出了架子,造成自杀身亡的假象。”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李氏停下来,喘了口气,又继续道:“其实,这些年罪妇对他已经彻底死心了。只要他不来招惹我们母子,也就当做不认识这个人。可是,他为何不让我们母子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二狗跟他提出进族谱的要求,他表面答应背地里却动了杀手,简直是畜生不如!”
说完,她用双手捂住脸,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