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担架的人见他们在后头磨蹭,喊了一嗓子,“快点,车不等人,送去了还得立马回来。”
江欣璐扒土的时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这时侯还真有些累了,被杜齐半推半拖的,又有点担心郝承晟,只好跟着车子走了。
在车上,一个护士看到她手,板着脸批评,“怎么弄成这样,那泥水多脏啊,要感染的。”
杜齐说,“她是为了救人才弄成这样的,护士,你想想办法,把她的手擦一擦吧。”
护士知道她是为了救人,不扒泥,手指头能成那样吗?好在随车带有医药箱,她用药棉沾着碘酒给江欣璐擦手,用掉了一包药棉,才把江欣璐的手弄干净。
泥擦掉了,露出细长的手指,伤口反而更明显了,指甲残缺不齐,大多数都没有了,指头上伤痕累累,狰狞可怖,哪里象一个姑娘的手。
江欣璐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躺在那里的郝承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只要他没事,就算手断了,她也认了,其实比起他曾经为她做的,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到了医院,郝承晟被推进了救抢室,杜齐做了初步检查,确定没事,她则被拉去包扎伤口。
十指连心,说不疼是假的,给她上药的护士,看着那伤,都替她疼,可一抬头,江欣璐嘴角微弯,居然在笑。
护士很诧异,“不疼吗?”
“有点。”
“真佩服你,还笑得出来。”
江欣璐没作声,那是欣慰的笑,还好来得及,她想,还好来得及。
等包扎结束,她十个手指头都被缠上了白色纱布,看起来有点滑稽,从治疗室出来,杜齐站在走廊上,对她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江小姐,谢谢你救我和我们老板。”
“不用谢,”江欣璐顺着走廊往前走,“就当是我还他的恩。”
杜齐想着刚才的事,跟做梦似的,“江小姐,你和老板肯定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怎么就知道我们在那辆车里?”
江欣璐说,“这得谢谢你,我刚好看到你往外推泥了。”
“但是你怎么断定,那是我和老板的车呢?”
“我不能断定,”江欣璐说,“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赶巧了,不管那里头是谁,我都会救。”
杜齐,“……”
江欣璐走到门口,正要跨出去,突然想起来,对杜齐说,“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诉郝承晟,就说是救援人员把你们给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