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内幕,”一个男医生压低了声音,“听说院长的侄子想到咱们医院来,干的也是骨科,但咱们医院一个萝卜一个坑,没人离开,他就进不来,所以为什么一定要邝医生走,你们懂的。”
大家哗然,更加为邝希文不平起来,“原来是这样,就说嘛,哪里严重到要辞职呢……”
不管大家怎么说,邝希文只是笑笑,“行了,大家都去忙吧,我走了,有时间再联系。”
他抱着纸箱从外科大楼里走出来,走过前面的停车坪,把纸箱放在车里,这才抬头看向自己工作的地方。
一毕业,他就进了医院,这里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好的,坏的,关于青春,关于成长,当医生是他从小的志向,他以为自己会在这里干到老,结果不过短短几年,在他成为那些实习性眼里四平八稳的医生师兄后,却要离开了。
可是很奇怪,并没有太多遗憾,反而如释重负,隐约又有一些兴奋。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江欣璐并肩前行了,这种兴奋不是因为还对她有所企图,而是他发现自己对经营企业竟然也有兴趣,在欣希美短短的一段时间,让他体会到了另一种成就感。
尽管有些感慨,但就象书里说的那样,上帝给你关上一扇窗,却又为你打开一扇门,用中国的古话说,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生活往往就是这样出其不意,邝希文在车边站立良久,淡然一笑,拉开车门坐进去。
第二天,江欣璐看到他来公司,有点意外,“你不是回去消假了吗?怎么又……”
邝希文开玩笑,“怎么,怕我夺了你的江山?”
邝希美说,“欣璐,你病刚好,应该多在家休息两天再来的,让我哥再顶两天没问题。”
“我可不是来顶两天的,”邝希文开张双臂,笑得有些夸张,“我辞职下海了。”
“真的,哥?”邝希美惊得站了起来,“你跟妈说了吗?爸会同意吗?”
“我的事,我自己拿主意。”
“可是,行医是你从小的志向,说不干就不干了啊,”邝希美打趣道,“是不是在公司呆了几天,想当名副其实的资本家了?”
邝希文笑了笑,“就说欢不欢迎吧?”
“当然欢迎,”江欣璐伸出手来,“欢迎你正式加入我们。”
邝希文笑着把手搭上去,邝希美自然也跟着把手覆上去,大声喊道:“加油,欣希美!”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为自己加油,但似乎每一次的加油,都是一个拐点,他们回望过去,那一幕幕为之努力的画面,似乎就在昨天。
邝希文回到自已的办公室,江欣璐跟了进来,“希文,刚才当着希美的面,我没好问,是不是因为你前段时间在公司帮忙,医院有意见,所以才……”
邝希文给她倒了一杯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提了,以前你为欣希美付出太多,现在我来了,你可以不那么辛苦了。”
江欣璐听他这样说,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对不起,这次的事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