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午睡了会儿,睡醒径自抱上窃天玉去了白泽卫官署。
他那房间焕然一新,如意带人给他换了张素漆香木的小床,铺了崭新的床单被褥,又换了套同色方桌板凳,摆上料丝灯和茶壶,瞧着挺是个样儿,白玉京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常住的地方。
谢扬觉得公爷脑子里的病又重了,你搁这儿住着,人陆千户回家住,有意思么?
没啥意思,但公爷有钱任性。
陆九万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瞧了眼,待没人后,熟练地上手拧他耳朵,小声训斥:“你做什么?这都快结案了,你搬进来有什么用?”
“哎哟哟,疼!”白玉京歪着头,龇牙咧嘴,“舒服一天是一天,那野炊还带榻和屏风呢,我让人换张床怎么了?”
陆九万想了想,果断松手:“没怎么,就纯粹理解不了你们纨绔子弟。”
白玉京屁颠屁颠跟上,在她后面邀请:“云青,等你休沐了,咱俩去玩吧!你打猎,我给你烤肉,很有意思的!”
陆九万没意见,就觉得公爷这安排好像哪里怪怪的。
两人路过井边的时候,看见曹敏修正吭哧吭哧地刷铜壶,小伙子满头是汗地打了个招呼,又低头继续跟壶作斗争。
“这怎么了?”白玉京追着陆九万问。
“他前几天不是拿铜壶煮了紫苏水么?里头一股子味,我让他刷干净。”
男女声音渐渐远去,一道人影无声无息飘了过来。
程心念在曹敏修身边站定,默不作声递给他一个纸包。
“这什么?”曹敏修抬起手背蹭了把汗,尴尬地笑了下,“就快好了,我保证。”
程心念叹了口气:“咱所里不喝的陈茶,你拿去煮壶水……”
曹敏修惊恐拒绝:“拿烧水壶煮熟水是我不对,但还用不到喝整壶陈茶这种惩罚吧?”
程心念忍了忍,到底没忍住,怒道:“我是要你拿去煮水去异味!你这么刷,把壶都刷坏了!”
小伙子发丝一根根落下来,瞬间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