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要朝前看的。所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一味沉湎于过去,与仇恨怨愤同伍,最终只会变得故人不识,亲友疏远。”
白玉京欲言又止,提了提唇角,露出一抹讥诮。
陆九万没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道:“那日我劝您,曾经喜欢的事情,总要尽力一试,其实并非完全是异想天开。我知你对人世不信任,企图以自污保全护国公府,可是白公爷,万一您这一步走错了呢?”
“哦?”白玉京挑了挑眉,重新坐了下来,懒散开口,“您何以断定我是自污?就不能是重重打击下,自甘堕落?”
“就凭我是白泽卫。”陆九万淡然道,“我们看人,不是看表象,是追踪过去,探究现在,最终捋清脉络,看的是一个人轨迹。白公爷曾负神童之名,乃是云端仙人,纵使陷入泥淖,也该奋起复仇才是,而不是甘愿沦为自儿个曾经最厌恶的纨绔子弟。”
白玉京无意识地抓了抓袖子,有种邪魔钻出地底,乍见天光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