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小厮浑身僵住,好半晌才颤颤点了头。他似乎年纪尚小,喉结不是特别明显,整个人瘦瘦小小,唯独脸盘子格外喜人,显得稚嫩又单纯,尤其好欺负。
陆九万拖着他藏到树丛里,沉声问:“书房往哪儿走?”
圆脸小厮犹豫了下,伸手指了个方向。
“那附近有守卫么?”
小厮点点头。
“有几个?”
小厮摇了摇头。
“陶盛凌经常过来么?”
小厮又摇了摇头。
“多久来一次?”
小厮目现迷茫,摇了摇头。
得,瞧这一问三不知的模样,看来低等仆役只负责干活,啥也不管。
陆九万心累地叹了口气,吩咐:“你可以说话了。跟我说说书房具体在哪。”
小厮四下寻摸了下,折了根树枝,在地上横七竖八画了一气儿,看得陆九万眼疼。她忍不住要求:“你告诉我那边有什么特色建筑就行。”
小厮想了想,吭吭哧哧开始画房子。
陆九万那个气啊,他以为自个儿画功很好吗?简直横看纵横交错,竖看圈圈叉叉,压根判断不出画的是个啥。
“说话!”她不耐烦地强调,“声音小些。”
小厮无辜且迷茫地望着她,“啊啊”叫了两声。
陆九万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出手如电捏住了他的下巴,尚沾着湖水的嘴里,半截舌头可怖又可怜。一股冷意从尾椎窜起,直冲陆九万颅脑。
方才那点违和诡异之处,全通了。
怪不得仆役如行尸走肉般麻木,怪不得偌大园子无人说话,原来他们都被割了舌头。就是不知是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只有低等仆役如此。